千年不变的蓝白校服自她身上消失掉,许曼珠女士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挑来的裙子,半长不长,就到大腿中段,她这会还抬起一只腿的膝盖,压在沙发上,裙子往上牵扯,白花花的比裙子还白。
他眼神往旁边扯,不耐烦问:“什么事。”
这一扯,就看到池梦鲤半跪在沙发边,给许曼珠捏肩。
“本来要送鲤鲤回学校,结果绕回家顺路,就先把东西放下,让她洗个澡再去。还有你的衣服,好不好看都买了,谁让你自己不去挑。”
池梦鲤把手架起,认真给许曼珠按摩肩颈,纤细泛粉的指尖陷进脖颈两侧,她捏肩的时候就给人没骨头的感觉,怎么都使不出劲。
但她现在给许曼珠捏肩,陆西岭没去看衣服,而是道:“看来我也该去外头找人捏捏。”
许曼珠皱眉:“家里有医生和按摩师,你要捏就找他们。”
陆西岭微侧头,朝池梦鲤看了眼:“喔。”
暗示的语气让许曼珠没好气地瞪了陆西岭一眼:“我这正享受呢。”
说着用手拍了拍池梦鲤软白的手指,那是双画画的手,精细,稳定。
“鲤鲤,你上楼洗个澡吧,在学校的宿舍肯定没家里的方便。”
陆西岭走读,池梦鲤寄宿,跟十二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确实没有住在千平以上的陆宅舒适。
“谁给你东西就给谁揉?”
两人上楼时,陆西岭侧身经过她,落了句话。
池梦鲤又像那水池里扑腾求生的鱼,惊弓失措地认真解释:“妈妈逛街脖子很酸,所以我给她揉揉肩,我不是拍马屁。”
她只是孝顺,然而陆西岭轻扯了下唇角,拐进楼道时低头朝她说了句:“紧张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揉。”
话一落,谁知道她心神不宁,一脚踩空一级台阶,整个身子摇摇往后坠,紧张地轻“啊”了声,他也几乎是出于运动员的条件反射,楼住了她的腰。
白裙子是长袖的荷叶边,手腕处束了两根细绳,轻拍到他肩上,她身子紧绷着,能真实地感受到她抓住他肩头衣料的紧促。
他揽在她腰后的手臂收力,本是要提起她,以防踩空坠落,然后这样便令她更紧地贴向他。
跟她揉肩时的手一样,没骨头的东西,怎么压都能往里进。
她软软地喘了声:“哥哥……”
陆西岭把她放到台阶上,垂暗着眼睑,将发热发麻的耳廓侧到另一边,说:“裙子别穿进学校,甩得人疼。”
池梦鲤又抓紧了手腕上的细绳,边收边低头“嗯”了声,还跟他道对不起。
她当时握着自己的手腕时,陆西岭没想过,有一天会在人声鼎沸的夜幕,握住她。
***今夜***
“砰砰砰”
烟花持续绽放,一支支烟火往天空上升,而后在枝桠四周相继绽放花蕾。
无数腊梅簇成了迷离绚烂的花火,如流星如瀑布,纷纷自银河坠落。
池梦鲤后知后觉,想起来应该挣开陆西岭的手掌。
他的力道箍起人来会禁不住发软,本就是顶级专业运动员的体格,握住她比握住一柄弓要轻易。
“你们公司的人知道你这样徇私么?”
在花火大会上设计腊梅给陆西岭看,当是哄他也好,让他过往不究也罢,他只觉得这姑娘蔫坏。
“这款烟花仅此一家,别无分店,老板还要感谢我。”
陆西岭看她嘴硬,轻呵了声,抬头再望向天:“倒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借别人光搞浪漫的方式。”
富有富的方法,穷人有穷人的变通,这场烟花大会举办得很成功,池梦鲤两边都讨好了。
回出租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