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谢谢了,自然是答应让他们吃糖。

陆麒高兴得眼睛一眯,和哥哥一起说了谢谢。

不过是两颗糖而已,他们也不过三岁,但池梦鲤和陆西岭紧张的是对孩子们的礼貌教育是否有效。

而盛伯良却淡然地抿了口茶,终于对两位晚辈开口:“你们一政一商,有想过孩子将来怎么培养么?”

难题又倒向了池梦鲤和陆西岭身上,他们连幼儿园老师的投诉电话都得抄录回去才有空看,何曾想过拿久远的事情规训孩子。

“我们想的是自由成长,健康快乐。”

开口的是陆西岭,盛伯良笑笑:“靠树树倒,你们与其靠我这棵老树,或者说接下来的其他树,不如造树。我在商场政场忝混几十年,论功绩能力,不值一提,倒是会几分看人的功夫,你们这两个小孩,我看,男大参军,女大从法,便无人能撼。”

一政一商,一军一法。

是盛伯良给陆家的最后锦囊。

池梦鲤夜里在想盛伯良白天的话。

陆西岭洗过澡,熄了白炽灯,只留壁盏,手从被窝里掏太太的心窝。

池梦鲤推了推,蹙眉道:“先说正事……”

“先办正事。”

池梦鲤一阵头晕目眩,人就趴到了陆西岭身上,感受到他在引导:“灯都给你关了,放开些。”

她抬手拍他胸膛,结结实实的胸肌,尤其他那两道胳膊,白天抱孩子,左右一个当哑铃,要么是让孩子坐在他后背骑马马,他练俯卧撑,健身房的费用都免了。

“我现在已经不担心金矿……不是……是金属矿的事了……是孩子……孩子的人生规划……我不想太有……太有目的性呢……”

她的声音在颠颤中断续。

陆西岭紧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靠在床头上扶住她腰,生育后的雪腴让他彻头彻尾爱不释手。

“管他们呢。”

他嗓音嘶哑道:“从前为了利益殚精竭虑,现在只想把精力都在你这儿竭尽,反正也结扎了,就这两个,我倒觉得闺女说得对。”

他右掌托住她后脑勺,大开大合地吻着她唇角和脸颊:“享受人生,别想了。”

池梦鲤指尖用力抓划过他的后背,她总是很快就……

“如果……”

她忽然把脸深深地嵌进他的脖颈之间,心脏的动脉口剧烈地张缩,她在爱时几欲失去理智:“哥哥,如果现在遇到你……我也会……也会和你结婚的……”

陆西岭没有停下步伐,每一步都顿挫有力,坚定抵达,唇畔附在她耳边贴得那样近,问她:”是么?给我一个理由。”

他压着她的心脏,知晓这是她情浓之时说的情话,但她向来都鲜少表露,哪怕是骗,他也达到了顶峰。

但此刻的池梦鲤,没有说出“为什么”,而是只用一声声绵细的娇软音调,回应着他。

第135夜

十三年后。

雷雨声轰隆而过。

花园洋房的大门里挤进来了两个身形抽条的高瘦青少年。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的短款西式外套, 收腰利落,长马尾随着步伐在圆圆的后脑勺上一晃一晃,及膝的百褶裙摆也跟着划过浅浅的弧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麟!”

“没大没小, 叫哥。”

陆麒右手扶着单肩运动包, 左手拿着瓶透明的茶色饮料,夏末初秋的温度, 水瓶上凝了层薄薄的雾。

连带着她纤细的指尖都冻得微微泛粉。

“我才不要叫, 免得学校那些人知道关系, 找我给你递情书。”

池麟穿过客厅走到阳台, 抽了两块干爽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