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盛调侃:“恭喜陆哥,解锁人生第一次。”

池梦鲤还微微惊讶了一下,回头看陆西岭,就见他冷瞥了萧春盛一眼:“说话注意点。”

萧春盛意识到池梦鲤在,忙止住嘴巴,笑哈哈道:“俗话俗话!”

她故意撇开话题,问陆西岭:“你上次不是排过上公交车的队吗?”

萧春盛“啊”了声,然后就忍不住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难怪回来问我怎么坐公交!”

陆西岭坐在后排,长腿往过道一伸,很不轻不重地踢了下萧春盛的脚。

青春出头的男生总是在尊重同学和调侃同学之间反复横跳,惹人讨厌。

而到如今,已经成熟稳重的年纪了,池梦鲤坐在车里,于霓虹夜色掠过车窗的暗影中,偷偷一瞥男人深邃的侧颜。

出租屋的房门打开,清幽的花香散了开来。

腊梅还安静地插在花梨木瓶里,挂壁上的时间在走,日历显示离过年还有十七天。

久别重逢的陆西岭,对池梦鲤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跟哥哥回陆家。

池梦

鲤看到沙发就软绵绵地趴了上去,说:“你先洗。”

在拖拉这件事上,她病得不轻。

而陆西岭在运动队里待的时间足够长,生活作息和时间观念规律严谨,说洗澡就能去洗澡。

此刻池梦鲤侧身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不自觉叠着蜷在裙尾下,不知道她这般辗转,有没有掖起衣服,但陆西岭已经脱了外套,解纽扣时说了句:

“也好,洗个澡清醒些。”

池梦鲤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困意倦倦地伸手去摸腊梅。

等浴室推拉门一响,她还保持着长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伸出半截去摸腊梅的姿态,她趴在沙发上,头发趴在她脸上。

“洗么?”

他走到沙发边,半蹲下身看她,池梦鲤微摇了摇头,头发散了几缕在脸上,她嗅到陆西岭身上淡幽的木调气息。

“不想清醒么?”

他嗓音很低,几乎有将她哄睡的催眠欲望。

“你清醒了吗?”

“今夜恐怕睡不着。”

他视线也低,像莹光落在琥珀里,而琥珀并不知晓。

池梦鲤眼皮缓缓打架,手不自觉往后,去摸裙尾边,先是往下掖,然后往上拨了拨,那是条百褶裙,一摊开就散成花,她在找她的腊梅。

说:“我摸一下它,就能睡着。”

陆西岭的眼神有一瞬很用力地凝视着她的脸,池梦鲤感觉到大腿后纹着腊梅刺青的肌肤被烫伤,忽地坐起身,不敢再和他对视。

“哗啦”

关上了浴室的门。

酒精的浓度在水蒸气里升温,池梦鲤开始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但他说他睡不着,她就有了优越感。

所以今夜,她要努力睡着。

第二天的工作闹钟响起,池梦鲤以为自己在捡三魂七魄的碎片。

陆西岭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但他本人是很姿态悠闲的。

浴室的镜子里,池梦鲤眼睛有一圈很细的红丝,哈欠一打,红丝就润在水里,更红了。

“照你这样工作,我再过多久也上不了你的车。”

含沙射影地说她钱少事多:“难道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的人,就能发达?”

“资本家让底下的人工作耗尽精力,如此就能没有闲心思考如何创造真正的价值,而为了温饱,永远都是为他卖命的奴隶。”

池梦鲤端过陆西岭放在桌上的鸡汤面,味道很香,但有毒。

白天的会议,池梦鲤是打着哈欠听完的,廖梵问她:“没睡好?昨晚你哥把控时间,十点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