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该学着当一位全新的太太?

可瞒着父母领证这件事,又让她变得紧张了。

本来,爸爸妈妈就没应允过他们的恋爱关系。

所以第二天,家里打电话让她和陆西岭回去吃饭时,她还是心虚了。

开始想各种可能:“领证应该先给他们商量一下。”

陆西岭看着坐在床上的池梦鲤,脖子上都是红印,指腹仔细摸上去,比起瞒着父母领证这件事,他眼下比较在意的是

“今天周末,就别出门了,待在家里养养。”

池梦鲤也伸手去摸,目光一转,看到陆西岭赤坦的后背上全是道道抓痕,嘴唇抿住笑,竟有些骄傲了,说:“你是不敢面对爸爸妈妈吗?”

话一落,陆西岭侧眸,两人近在咫尺的相视,令他想起多年前,他们从毕业旅游回来的那一天,彼时两人刚度初夜,他听到她喊自己父母爸妈,那种感觉,仿佛已经结婚了。

没想到,如今就真能结了。

他俯身在她下颚角吻了一口,嗓音低低地落:“过两天去许乡,也看看咱们爸妈。”

池梦鲤眼睫在他这蜻蜓一吻里颤动。

她唤陆谦序和许曼珠作爸妈,是收养她的外公外婆在去世后给她保命的身份,可陆西岭唤她的亲生父母作爸妈,他们才真的不止是兄妹。

陆西岭听到细细的哭泣声。

低头抵着她的额角,掌心抚摸她的脸颊,像抚慰幼小又远离家乡的小兽,说:“哭什么,这是好事。”

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以哭泣为开端,它比笑更情绪激烈,表达自我,池梦鲤哭,是因为没预料陆西岭会想到做这件事。

她的父母自她记事起,就一直活在别人的回忆里。

有时候是陆西岭的外公外婆告诉她,有时候是陆爸爸陆妈妈,还有他们的朋友。

大家都感念他们的付出,死去的人都是伟大的。

所以当陆西岭牵着池梦鲤进陆家的大门时,陆爸爸陆妈妈率先发难的对象是他们的儿子。

“我知道你这个人骄傲放纵,喜欢什么就要去抢,去占,但陆西岭,你有没有考虑清楚,我们是一家人,你这样以后怎么收场!”

陆谦序向来情绪不显山露水,池梦鲤唯一一次见过他发脾气,是高考毕业后,他看到陆西岭刺伤陈东的举报信。

许曼珠也接着说:“鲤鲤,你跟我进来,你哥没有分寸,日子过得太顺心了,以为什么都是他的!”

池梦鲤看到许曼珠跟自己丈夫同声同气,被她牵住的手下意识挣脱,往陆西岭的身旁靠去。

许曼珠眼睁睁看着她养了多年的女儿,挽住了儿子的手臂。

“到底谁起的头?”

陆谦序终于忍无可忍地质问:“我绝不相信是鲤鲤先追求的你!”

他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他清楚,池梦鲤走的那些年,他面上不说,但给他介绍对象就冷脸,人也常年离家,他的执念深重,就像打比赛必须拿到第一,池梦鲤走了,他就必须在她身上赢回来。

池梦鲤被陆爸爸的信任弄得有些脸红,小声讲:“的确是……”

“鲤鲤,你闭嘴!”

“爸,你说话注意点。”

陆西岭敏锐地皱眉,陆谦序就指着陆西岭朝太太道:“你看看你儿子!”

池梦鲤都被逼得说了句:“对不起,爸爸,妈妈。”

“你做错什么了?”

陆西岭脸一下就黑了:“追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这样的,还需要去追别人?”

“你看看你看看!”

陆谦序这时候气得找老婆了,许曼珠帮腔:“陆西岭,我从前怎么教你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