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忽然抬起,视线自然地落向她,自然地说了句:“你就是西岭山的明月。”
池梦鲤一颗心变成了火锅里沸腾的气泡,她这条鱼被他咕嘟咕嘟地煮熟了。
夜里回到公寓,她又变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江上明月。
池梦鲤想到他送的那些东西,便只得低着头应承,谁知陆西岭忽然压着往上抻,像是要够床头灯,池梦鲤吓了跳,猛地抓住他胳膊,让他别再往上够了,鱼儿的嘴巴吃钓钩也是有限的。
也不是多长的钓钩都能全部吃进去的。
池梦鲤还没哭出来,陆西岭先被她抓得出声了。
她整个人颤栗了下,紧接着睁大眼睛看他,陆西岭侧卧在她身旁,灼热的掌心托住她的脸庞,问:“是不是很喜欢哥哥?”
她的脸红从颊边蔓延到耳垂,而后是脖颈,他的视线往下落,手也跟着往下落,陆西岭的声音也开始埋首在她耳边落,池梦鲤感觉自己要受不了了,捶他:“别出声……别…… 出声……”
“哥哥是畜生,我早就认了。”
“不是…… 不是哥哥……”
有时候人总是这样病态,明明说拒绝,可手却紧紧抓着不放,明明应该往后退,可她为什么还不停地逢迎。
她的头往后仰,一颗心往后坠,她甚至觉得自己后背是悬空,她想要攀得更紧,她实在无法松开他。
陆西岭掌心撑着,气息撩她耳朵:“哥哥做俯卧撑到剧烈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换气出声,鲤鲤缠紧点,以前你不肯多运动,早知你喜欢听我无病呻吟,我一定每天给你做。”
池梦鲤双手双脚就像吊在一根粗壮的横木上,因为紧绷用力,身体最先抖颤的是腰腹,她一边哭一边说要下来,但陆西岭就是撑着,说:“你不是问哥哥能做几分钟平板支撑?鲤鲤现在可以比试比试,看谁坚持得久。”
比试什么,她根本不想比试,因为她很不争气地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
陆西岭此时终于单掌抱住她的腰,把人放到怀里坐,漆黑的视野里,他一道手撑在濡湿的布衾上,另一道大掌托着她的腰继续塞。
第99夜
指腹陷入腊梅纹身上, 揉拧得几乎变形,他的嗓音却格外温柔,沉沉地坠入她的耳窝:“鲤鲤还有什么愿望?”
“以后说?今晚都要说出来。”
“就像小窗一样全部吐出来。”
“……”
池梦鲤很想问, 所以他现在这样无病呻吟, 也是在实现她隐秘的愿望吗?
夜半时分,她从浴室里出来, 穿着陆西岭给她准备的红色连衣裙,他斜倚在沙发上,身上套着宽松的衬衫, 领口解了几枚纽扣,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下床整衣冠, 上床就当禽兽。
池梦鲤说:“真会端着, 以为我不知你什么货色?”
陆西岭:“在妹妹这儿, 我才不用装。”
说着,他下巴轻挑, 示意她戴上茶几上的红宝石皇冠和耳坠。
他那句话让池梦鲤一怔,她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放松的、无法剥离的亲密感, 为什么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是因为不用伪装, 不用掩饰,就像一座港湾,她是什么样的脾气, 反正都被他逼出来
了, 她哪里还用文静。
此刻她也不客气,双手捧起皇冠戴在头上, 而后去照镜子戴耳坠。
陆西岭看着她斜倚的倩影,似一株碧萝藤蔓,红艳艳的刺入他眼,她戴好后朝他侧过身来,影子娉婷如弯月,那皇冠衬得她富贵娇矜,陆西岭望着那尊皇冠,忽然在想一句话。
“戴皇冠的人都没有爱情。”
池梦鲤一听,犹豫都没有,直接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