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岭走过去,老太太却不提他和池梦鲤的事,只叫他帮忙和面。

“奶奶今天要做蝴蝶酥,千层万层的酥,你有耐心吗?”

老太太说话时眉眼慈祥地笑,但使唤起孙子来却毫不含糊。

陆西岭刚挨了揍,如今又要干体力活,但面上只能乖巧点头:“当然,我做什么不成?”

老太太无奈地轻拍了下他的胳膊,陆西岭立马“嘶”了声。

“怎么回事?”

陆西岭说:“没事。”

奶奶不信,掀了短袖的袖口来看,果然看到胳膊上一道红。

陆西岭的眼神往楼上飘了一眼,老太太就生气了:“这老头,奶奶去给你拿药油。”

真是心疼他,陆西岭心想,但也没见奶奶说不用他搓面粉了。

两个老家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从那个年代过来,有的是表哥跟表妹结婚,他跟池梦鲤还没血缘关系呢,陆西岭一点都不心虚。

使劲和面。

等老太太拿着药油过来,他说:“不爱这个味道,奶奶,您说一会怎么弄,我来就好。”

老太太就在边上指导,见他做得有模有样,有些惊讶:“以前在国外看来学了不少自立自强的本事。”

陆西岭说:“我在国外专心学习比赛,还用得着我做饭么?”

“那你哪儿学来擀面的功夫?”

“想要拿下一个女人,得先征服她的胃。”

奶奶听了他的油嘴滑舌,又想拍他,但这次念在他有伤,就收住了手,说:“那就好好起酥,别浪费了好食材。”

陆西岭当然认真,并且胸有成竹,只是做出来的蝴蝶酥就是块死面饼。

奶奶欲言又止地抬手抚额。

陆西岭说:“吃不完我拿回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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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捏着一块没撒手,嘴上说:“鱼能被你噎死。”

“不会,不论我做得多难吃,鲤鲤都会吃完,不然我做了一次饭就不会再做了。”

话一落,他跟着翠姨进厨房打包。

二老坐在客厅的软布沙发椅上,眼神交流。

陆老爷子说:“我看他喜欢鲤鲤,是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她心目中拿第一。”

陆老太太笑了笑,忽然歪头朝老爷子道:“欸,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好,那就算谈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过程也是值得的。”

陆老爷子忽然对“无疾而终”这四个字释怀了,因为陆西岭会做饭,确实比以前有进步了,虽然极度难吃。

陆西岭拎着蝴蝶酥回到家。

门一开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脚步声,池梦鲤趿着拖鞋探出脑袋:“你下楼买吃的啦?”

她才睡醒,穿着白色的连衣睡裙,脸颊因为发烧还是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亮地看他。

“不是买的,我做的。”

说着,他把点心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揭开了盖,双手搭在桌边等她来吃:“尝尝。”

池梦鲤把他的杯子放到他面前,倒了杯温水,而后伸手去拿,惊讶道:“你还会做蝴蝶酥呀。”

陆西岭挑眉,她讲:“你也吃,我吃不完这么多。”

“我先去洗手。”

他话一落,池梦鲤把蝴蝶酥的一边翅膀咬断。

接着,身后传来流水声,陆西岭说:“这个蝴蝶酥,给我打81.7分就够了。”

池梦鲤有点被噎住,反驳不了,连忙拿起水杯喝了两口。

这时陆西岭走出来,看她嘴角沾了饼屑,还善解人意地替她抹了一下,说:“因为另外的85.3,我自己有。”

第19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