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的泪腺再次被堵塞,她还有什么好怯懦的?
她忽然想跟陆西岭分享这些事情,却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于是说:“盛伯伯讲,我亲生爸妈是很好的人,可是好人总是牺牲,把大利放在小利之前。”
陆西岭双手滑过方向盘,空气里早已是彼此纠缠过的气息,仿佛两道灵魂缠绕在一起,潮湿地在彼此身上生长自己的根系与藤蔓。
“我小时候被送去射击队的时候很不理解,我跟外公告状,凭什么要吃这些苦头,外公就拿你父母的事情教育我,说我如果不如你亲生爸妈,就不配当你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梦鲤微微愣住。
她想起陆西岭每次打比赛拿到的奖金都会捐赠到西北部扶贫。
“外公真会教训你,但他从来没对我要求过什么。”
说到这,池梦鲤被湿衣服贴住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漫延着潮湿:“可是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和我爸妈一样,我就觉得,我们是一家人。”
她以前甚至偷偷想,陆西岭如果也是她的亲哥哥就好了,他可以在他身上找到父母的特质。
忽然,脸颊让一道干燥的指腹抚了上来,安静的车厢催化了情绪,陆西岭说:“我们就是一家人。”
这一刻,池梦鲤哭得停不下来。
还是陆西岭停好了车,把她抱下了车厢。
她怕其他业主看到,不肯被他抱着上楼。
进了门,甚至来不及腾出手去开灯,他捧起她的脸颊来亲,哭声是停住了,可他刚收了唇,他的妹妹又站在那儿哭了。
哭得更厉害。
陆西岭汗都出来了,解了衬衫扔到沙发上。
抱起她就进浴室,她这儿有个很大的浴缸,女孩子都喜欢浴缸,他给她解衣服,让她泡热水澡,沐浴露泡泡抹到她脖子上时,她还在哭。
陆西岭没办法了,坐进浴缸里把她抱到腿上,让她侧身坐着,手里的泡沫就落到水面上,他说:“来,自己玩泡沫,别哭了。”
泡沫有什么好玩的,但陆西岭越哄,她就越有恃无恐地哭出声。
直到他手里的泡沫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