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太累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陆西岭给的理由很随便,搪塞得不留情面,魏明言却善解人意道:“我们也去祭祖了,昨天确实忙到很晚。”
听说鲤鲤不来,魏明言兴致有些蔫。
“如果是很想见的人,不管多累都会来见的,你说是吧?”
陆西岭用球拍将网球朝地面上打,暗示池梦鲤根本不想见他。
魏明言却忙道:“哥,你也别说她,女孩子都喜欢睡觉。”
陆西岭觉得这句话不中听,他跟池梦鲤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不想让她睡,而且,这个魏明言也听不出好赖话。
“你有诚意,但我看不出魏家有什么诚意,莱茵工业报价比上一次还高,是你从金云回去后说了什么,让他们调整方案?”
魏明言顿时瞪大眼睛,无辜摇头道:“没有,金云的矿业资源丰富,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是科研人员大展拳脚的圣殿……”
说到这,魏明言语气一咽:“难道鲤鲤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今天不来跟我打球了?”
陆西岭看着他的眼神毫不避讳地流露不屑:“你才见过她几次?喜欢这种事最廉价,魏明言,你对她的青睐或许也跟金云有关,但这些都不重要,莱茵给不出好价钱,联姻的事就作罢,金云,不是只能跟你们合作。”
魏明言眉头一下皱起,饶是他再迟钝,也听出了陆西岭话里的敌意,沉着脸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陆先生,莱茵跟贵集团的合作我也从未参与,跟你和跟鲤鲤也是以朋友相待。”
“我可不会带朋友去金云,同理,鲤鲤也是因为你是莱茵工业的公子,才央求我带你去金云,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但很显然,莱茵并没有以诚相待。”
陆西岭的话又冷又咄咄逼人,魏明言双手紧握拳头,被他逼得气急了,脱口道:“我对冶炼行业比你清楚,目前除了莱茵,你们根本找不到更合适的卖家!”
他就等着魏明言这句话,手里的网球拍一下挥了出去,球正中壁墙红心,而后歪头朝他落了句:“是吗?你知道我跟鲤鲤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么?”
魏明言瞳孔一睁,神色愣了半晌。
陆西岭手腕转了下球拍,左手一抬,明亮的黄绿色网球被抛掷到半空,“嘭”的一声,有力地挥了出去。
在魏明言的脑中回震。
陆西岭说:“但鲤鲤,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池梦鲤的身世背景,家里跟他说得很清楚,魏明言记得父亲忿忿叹气:“要是当初我们选扶贫点的时候遇到池梦鲤的爸妈,现如今也是能与陆家比肩,明明我们莱茵才是最适合做金属冶炼的产业!”
魏明言喉结重滚,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
再望向陆西岭,眼睑微压,说:“陆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清明时节压在了四月。
陆家的客厅里挂了本纸质的日历簿,平时都是佣人去撕。
“哗啦”一声,许曼珠和陆谦序说:“多快又到四月了,五月一来,数数,鲤鲤回家也快半年了。”
“年纪一大,日子就是过得快。”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九点,陆谦序说着,朝佣人问了句:“西岭呢?听说他今天跟魏家那小子打球去了,回来了吗?”
佣人给先生和太太递水,闻言道:“在楼上呢。”
许曼珠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跟魏家总算是有回旋的余地,不枉今夜去赴他们这顿晚宴。”
说着抿了口水,问佣人:“鲤鲤回来了么?”
今天还是节日,两个孩子不用上班,说好了在家陪爸妈的,她刚好趁这个时候再跟她谈和魏明言交往的事。
谁知佣人说:“鲤鲤也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