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从他手里收回笔, 文件夹一阖,收进单肩包里, 长发在风中微拂,露出耳垂里的一点星光。
陆西岭俯身仔细瞧,池梦鲤让他看得耳坠发红,想把挽起的头发垂下去,说:“你在这里站一会儿就有人替你进账收银,自然没人敢辜负陆大老板。”
男人长款的黑外套松搭在他高挺的身量上,闻言垂眸浅笑,身后倒影霓虹的江流如踩在他脚下,而他望着她,犹如为谁风露立中宵:“我手底下的部门都划给你了,我还有员工?”
“我不是吗?”
“哦~”
他神情清朗,而后了然道:“有你一个人给我干就够了。”
池梦鲤在这句上司对下属的肯定里,听出了“忠诚”和“专一”。
就是感觉怪怪的。
两人走在桥上,陆西岭的手去牵她,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在外面逾矩,可他的大掌又宽又暖,指腹叩开她的指缝穿进来,十指紧密,令她心跳加速又沉湎于他带来的迷情。
男女之间的那点荷尔蒙迷情,会令人在平乏冗长的日复一日里,有了起伏的节奏。
陆西岭把她带回他的公寓,进门后的吻将她的氧气索取干净,像被压着泄出气的气球,飘飘荡荡伏在他怀里,呼吸缠着水声,在深夜里宛若细密的织网,将她与他拉扯至极致。
谁也没有腾出手去开灯,陆西岭的鼻梁悬在秀气的鼻尖上,窗台边的剪影映着如乱世佳人的画面,他说:“魏明言要去许乡,你也准了,还帮他跟妈妈说话。”
语气里有些吃味,池梦鲤舌尖舔了舔唇珠,双手从攥着他衣领改成揽着他肩头,陆西岭实在太高了,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双手将他高傲的头颅压下,小声讲:“妈妈知道我配合这段关系,就不会盯着我们的关系了。”
陆西岭的呼吸沉沉地舔着她的耳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池梦鲤一惊,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说他:“你也不怕刮舌头!”
她戴了钻石耳钉,是陆西岭那次买首饰一并挑回来给她的,流苏耳坠太繁复夸张,这种小耳钉就雅俗共赏。
陆西岭看着她滟滟的眼,画了妆,面庞似朵垂莲白净精致,一条包臀的西裙裹至膝盖上,露出的两道小腿如亭亭净植的枝。
“怕什么?我对魏明言说出让他约你去许乡的话,都没刮到舌头。”
池梦鲤眼睫一颤,懵懵地反应过来,睁大了瞳孔:“是你让他找我的?陆西岭,果然,妹妹没有利益重要!”
陆西岭单手解了领口,外套随意抛到玄关的长凳上,说:“许乡你不用去。”
池梦鲤哼了声,扭头要进屋,不对,她应该要走,回她自己的公寓,陆西岭居然利用她!
忽然手腕让人一缚,她的身子骨在他面前如螳臂当车,毫无抵抗的余力,耳边一下落来道热风,他说:“我要是利用你,还跟你说啊?”
她心跳一恸,鼓着脸颊说:“那你利用魏明言也不好。”
一道低笑在漆夜里落来:“我都碰我妹妹了,你还当我是正人君子?”
池梦鲤抬手狠捶他胸口,陆西岭就不说魏家的算盘了,商场里的人都是狼,魏明言也不见得是羊。
“我才懒得管你呢!”
她脸蛋烫得发滚,陆西岭仍拽着她往主卧过去,说:“你先休息,哥哥再忙一会。”
“某些人就是这样,念书的时候,白天不上课,夜里抄别人的作业,考前不用功,到了晚上在那儿挑灯夜战,工作后了更是,正经上班时间不来,夜里在那儿熬夜加班。”
池梦鲤跟陆西岭学的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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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整以暇地歪头看她,含笑戏谑道:“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