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岭这座巍峨的山应该在这时为她遮风挡雨,可巨山倾颓, 将她压得喘不上气。

州南的极端天气开始显现,疯狂地拍打着小窗,这样薄弱的窗片, 她都惊怕会被撬烂, 陆西岭却不会管, 他这种有钱太子爷,什么时候爱惜过人。

“鲤鲤为我初战告捷。”

忽然,她下巴被陆西岭虎口掐住, 灼烫的手掌陷入她的脸颊, 她被迫仰起头,听他说:“明日哥哥上法庭, 就像你从前看我比赛那样,为我摇摆喊叫,我会更有信心。”

池梦鲤恍惚听见他说的“法庭”,意识颠颠落不到地,整颗心被悬了起来:“不是……不是说明天没事……那要早点……休息……”

男人刚才大言不惭地说公司没了谁都能转,怎么他明日却要上法庭啊!

陆西岭轻“啊”了声,很沉很低磁的嗓音,是只有这时才会让她听见的性感迷调,他掐着她下巴的大掌往下,落在她脖颈处,轻掐住,池梦鲤眼瞳水颤。

“哥哥……”

她怕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收手!

“本来今夜要连夜翻上庭文件,怎么办啊,鲤鲤,哥哥只想睡你。”

这个世上大抵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贵胄,但陆西岭这样的就像个纨绔子弟,要败光家产。

池梦鲤摇着头,拢在脖颈上的手筋隆起。

陆西岭是天蝎座,喜欢强|制。

但他已极力掩饰,只有这个时刻,池梦鲤会像条搁浅的小鱼,被这座大山压穿。

春雨急骤一夜后,深巷明朝卖杏花。

空气里沉淀着香意,陆西岭躺在床上看他的女孩。

指腹勾过她耳边的发丝,眷恋该再来一场,可惜,该死的法庭让他收心。

换上衬衫,脖颈上依然留有红印,像一道勋章,被衣领所盖,后背处遍布枝桠般的红痕,全是池梦鲤的杰作。

他在镜中看了许久,心想,艺术生连做|爱时抓的红梅图也这般有观赏性。

出了浴室,她依然侧卧在被子里,小小一张脸睡得很安静,他又为她捋青丝,出发还有十分钟,他用酒店信纸为她写了张清晨贺卡。

走出大门时,昨夜订的绿植已经送到,陆西岭摘下一株缀着晨露的槲寄生,就放在她的床头柜。

淡淡的青草香透过嗅觉将池梦鲤唤醒,是雨停后,空气里泛动的清爽味道。

她朦朦睁眼,下意识寻找陆西岭的踪迹,逋坐身却牵扯到双腿,整个人轻“啊”了声,又酸又胀地疼。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清晨的味道来自那一穗坠着淡黄色小花的新鲜绿枝。

她拿起来闻了闻,见不到他的心情缓和了些,刚要拿手机识别植物名字,就看到旁边垫了张卡片

【昨晚的连结让我很愉悦,希望你也是,女朋友。另外,你的老板今天放你一天假。】

池梦鲤抬手掩面。

烫得发红,不需要这样的睡后好评!

“滴”地一声,手机识别成功,显示这是:【槲寄生,早春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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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梦鲤指尖往下滑,想找花语的时候,就看到那一行植物作用:【具有舒筋活络,活血散瘀以及补肾的强效。】

池梦鲤:??!

就这么说吧,她不能把怒气牵连到植物的身上。

还是给它找了个玻璃瓶供了起来。

洗漱好后,腿还是酸的,池梦鲤缓了好一会,打电话给许鸣,问陆西岭的官司什么情况,并让许鸣将地址发过来,听他说可能要持续到晚上,过来也只能在外面等。

池梦鲤情绪缓缓拽下,如果知道他今天要上庭,她昨晚怎么会急于与他争辩什么是恋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