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头有点反光,一下就看到了,捡起戴上。

大概是因为抱着画板的缘故,池梦鲤觉得这耳机线有些紧绷,显然是中间有一段被压住了,不过现在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不好再动来动去弄出声音。

陆西岭最怕烦。

于是听着音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样能理所当然保持沉默。

那耳机线就一直紧绷着,怪异地别在池梦鲤的右耳里,车身上山,转弯时会产生轻微飘逸,往左的时候,耳机线被扯到最尽。

池梦鲤眉头微微一蹙,说明压着线的东西在右边,右边,陆西岭就坐在右边啊。

她蓦地睁开眼,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衣少年,他手里正拿着台手机在滑,神色自若,应该

“到家了,西岭,梦鲤,你们在这下车,我直接开进车库,东西放在车上就好,一会给你们拿上去。”

“不用。”

池梦鲤下意识婉拒,手就去搬放在位置中间的书包,然而耳机上的牵引感还在,不是被书包压着吗?

抬手摘下耳机

“吧嗒”

少年解了安全带,池梦鲤刹那感觉手里的耳机线一松。

紧接着瞳孔一怔,目光望向少年那边。

一条极细的耳机线蜿蜿蜒蜒地瘫在陆西岭安全扣的旁边。

所以,她刚才拼命扯耳机线的时候,被耳机线绕进去的安全带也在勒着陆西岭?!

她连忙收回耳机线,单肩背起书包,双手抱住画板,臃肿又沉重地下了车。

而陆西岭,身无杂物,只那件白T恤的胸口处勒出了一道褶皱的沟。

池梦鲤看得眼睛都直了。

直到陆西岭把外敞的白衬衫掖了下领口,她才开口:“不、不好意思……我那个耳机线是不是勾到你安全带了,你刚才干嘛不解开安全带!”

少年盯她脸看了一眼,淡声:“想弹脸上,你早说。”

耳机线绷那么紧她还要戴,一解开能弹到眉眼,两人关系又都是亲疏难辨,保不齐以为干哥哥要谋害干妹妹。

池梦鲤张了张唇,低头紧紧抓着画板:“那你怎么不说……”

声音蚊蚊蚋蚋。

陆西岭被T恤压着的胸膛微微起伏,那道勒出来的沟将两侧轮廓印得明显,他说:“记住了,我下次在车上睡了,别叫醒我。”

谁喜欢睡到一半被打断,陆西岭不过是有他的教养。

池梦鲤见他往台阶上走,没一会儿,抬手揉了下胸口。

“扑哧”

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很快,抬手捂住了嘴。

陆母许曼珠很中意池梦鲤画的腊梅图,为了夸她,自然就拉同辈人下场:“西岭,你看妹妹画的国画,小时候让你跟外婆学,坐都坐不住。”

陆西岭抬起的眼神淡瞥一眼,池梦鲤忙谦虚道:“能练射箭才是最耐得住寂寞的。”

她这句夸赞是出于今天车上的事情对他的歉意,并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再也不要带那么大的书包回来,挡在座位中间,她哪里看得见耳机线原来是勾在了他的安全扣上。

“那是因为这个活最轻松。”

陆谦序轻哼了声,父亲总是那个给儿子泼冷水最积极的人。

不过,这并不影响陆西岭成为那个别人梦寐以求的,拥有完美家庭的天之骄子。

陆母许曼珠让人把池梦鲤送她的画拿去装裱,已经想好要挂在走廊的玄关上,陆谦序说她以后又有得炫耀了。

“对了,鲤鲤,你很快就要去艺考集训了吧,这门从外婆身上学来的手艺可不能丢,妈妈给你请个老艺术家好好补习。”

池梦鲤顿时受宠若惊,忙摇头道:“谢谢妈妈,现在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