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岭在夜晚至暗的时刻回到酒店。
空调低温,看到她躺在床上已经入眠。
他站在床边看了良久,她的一张脸饱满得像粉雪球,额上缀着几缕乖巧柔软的碎发。
陆西岭的手想落向她,可有巨大的阻拦让他收回。眼睑一敛,微躬身提起地上的黑色训练包,走到浴室,门一阖,流水声顷刻落下。
训练包里的弓箭被他清洗干净,纯白毛巾擦拭而过,依然光鲜亮丽,它陪他征战过赛场,如今也陪他见过血刃。
身上的味道也是不干净的,陆西岭走到淋浴花洒下,脱了上衣下裤,泡沫在身上打了两遍。
刚打过一场架,浑身的血脉肌肉都是贲张状态,然而他的内心甚至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惊慌,相反,他能慢条斯理地将箭头从陈东的右手上拔出,又能冷静地处理证据。
躺在地上的男人像丧家之犬,他说:“在课室对自己学生下手很刺激是吗?”
陆西岭的鞋靴踩在他的左手腕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喊在夜里回荡,他也听见骨骼碎开的声音,如此依然不够偿还罪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说:“男人的罪,多是下半身的错。”
陈东叫得有多凄厉,陆西岭就有多冷静。
“哗啦啦……”
水声下,他把身上的第三遍的泡沫冲净。
而后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走到池梦鲤安睡的床边,他以为动静已经很小,却没想似乎将她弄醒,她细细的眉心蹙起,他的大掌落在她的额头上,晕来潮热的汗意。
他知道她醒了,遂呼吸很沉地落在她耳边,低徊道:“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哥哥帮你。”
池梦鲤眼睫颤起的瞬间,有一滴泪滑了下来。
后半夜,黎明在与黑夜拉扯。
池梦鲤的心也被他这句话扯起,将自己向他送去。
“哥哥,我好冷。”
陆西岭的手心都是汗,听她这样说时,第一反应是不是发烧了。
“我去叫医生……”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道纤弱的手从被子边伸出,拉住了他的浴袍带。
他系得很松,她拉得很轻。
此刻陆西岭背身向她,一瞬间仿佛天灵盖涌入烈火,将他烧了起来。
喉结紧绷地滚动,定在原地的双腿肌肉贲张,他在灼热的呼吸间读出了她的意愿。
“如果你原谅哥哥亲你,可以告诉我,不用这样。”
不需要用继续的亲密接触证明她不讨厌他。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她的声音很柔软,像一朵棉花落在他心头上,包裹着他,如果不是她此刻轻轻勾住他坠下的浴袍带,他不会不敢转身。
陆西岭想到方才对陈东说过的话男人的罪,都是下半身。
仿佛凝视恶魔的刹那,他也成为恶魔本身。
陆西岭双手拢紧拳头,沉声道:“鲤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冷,我需要抱着睡。”
很无辜的语气,甚至在轻轻地打颤,可她的话却将他往深渊下拉,她唤他:“西岭。”
不是“哥哥”不是“陆西岭”,没大没小地喊“西岭”。
他呼吸沉沉地转身时,有风在耳边掠过,一刹那,他的身体先于他的理智,低头吻住了她。
她躺在床上,被无尽地陷入柔软的被衾里。
漆黑没有开灯的房间,陆西岭像头打仗归来的恶兽,身上有熊熊的炽火无法消解。
他舔在她的唇间,头颅在上下地挑动,池梦鲤的指尖忽地用力抓他的浴袍,衣服本就松垮,而接吻中的情人,力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