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岭胸腔憋着怒火,没抽过烟也知道怎么回事,他走进路边的小卖部,老板问他要哪个牌子的,他目光一掠,说:“有条锦鲤那包。”

老板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边从架上艰难拿下那盒包装金色的烟盒,边说:“小伙子识货,这烟盒上有条鱼的叫黄金叶锦鲤,挺贵啊。”

陆西岭丢了钞票,又要了个打火机,本想说不用找零,忽然一个念头闯进,他这辈子活到二十岁,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路边遇到乞丐给一百,买东西心情好不找零,吃饭给高额小费。

他一生行善积德,他乐于助人,可到头来为什么要让他妹妹遭此苦行。

“咳咳咳咳……”

灼烟第一次呛进陆西岭的肺腔时,他整个人咳得烧了起来。

五脏六腑像被丢进地狱去浸油锅。

咳得多了,眼睛就红。

姚律师找到他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西岭,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少年倚站在墙边,抽烟时微躬着身躯,劲薄的后背凸起一对骨骼感极重的肩胛。

他没有问是不是就算判刑了也最多五年,并且耗时极长,最后因为对方学术界声誉极高,丑闻势必成为舆论焦点,最后指控的女生反会被所有人人肉曝光。

姚律师深吸口气,又说:“陆家可以找最好的律师团队,而且以陆家的手段,断他资源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吗?”

陆西岭好像听到笑话,烟雾漫在他清冷的眉眼上,姚律师的师父为陆家工作多年,她也在多年前就见过还是小少年的陆西岭。

可现在他手里携着烟,却说出狠戾决绝的话:“那就不如断了他画画的手掌。”

这对陆家来说,算易如反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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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律师不敢答,开口强调:“现在是法制社会。”

陆西岭又抽了口烟,笑时烟雾散在这浑浊的世界里,他看了眼天,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