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岭低头,侧身,将姑娘的脸蛋从他颈窝里挪了出来,低头吻她的眼睛,她头往下低,他就低得更下,嗓音很轻地问了声:“是吗?”

不知是在问池梦鲤,还是在跟许曼珠说的。

他的唇也是烫的,三十九度半呢,此刻压在她的眼睑下,令她心绪翻飞不停。

他们贴得那样近,陆西岭的手机也让她听见,许曼珠说:“因为你什么都拥有,自然不知道物质的诱惑力,所谓三观底线都可以失去,你以为人心经得起考验?”

池梦鲤听见“考验”两个字时,浑身轻颤了颤,离开陆西岭,又想着如果他真的喜欢,怎么会找不到她?

拿这种方式来考验他,如果他找了门当户对的姑娘,也算是……一别两宽。

可偏偏,他找到了她,偏偏通过了她的考验。

“这种话,你跟鲤鲤说过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电流声在这里陡然陷入寂静,几息后,许曼珠只说了四个字:“鲤鲤懂事。”

陆西岭很轻地哂笑了声,说:“妈,晚安。”

陆西岭没等那头应声,已经将手机挂断,抛到床尾,池梦鲤这时候敢弄出声,被子往身上一裹,人也要往床尾爬了过去。

“池梦鲤,你今晚要是敢从我的床下去,我们的事就断不了。”

“我一直呆在你的床上才是断不了!”

她眼眶满是水纹,刚才陆妈妈的话仿佛撬开了端倪,说她懂事也好,说她自卑懦弱也罢,她现在只想逃走。

就在她拢住被子踩到地毯上时,陆西岭很轻地笑了声:“看来你要离开我的决心,并不是很大。”

只要跟他半年,被他玩够感情就好了,她跑什么?

池梦鲤指尖拢紧裹在胸口的被子,那儿底下一片麻疼。

“我不想拿亲情当赌注,既然我们不可能,那就不要把唯一的筹码都输掉。哥,你应该比我懂事。”

陆西岭眼睑压着阴影,卧室的灯只开了他床头一盏,他就坐在光明里审判她:“我刚才跟妈说了我们的事了吗?”

池梦鲤心口起起伏伏地喘,脑袋耷拉得更下了,半年,她怕他能走出去,她又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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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梦鲤,你断得清吗?”

“只要你不找我!”

陆西岭唇边扯了道笑:“所以你根本没办法断清,你只能希冀我找不到你,

当缩头乌龟有什么用?”

“难道躲着爸妈做这种事就不是缩头乌龟吗!”

“你不是说怕输掉筹码么?”

忽地,他高傲的头颅微歪,陆西岭从来没做过求爱和求人的事,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也依然是理所当然的口吻,指腹划过她亲吻过的脖颈:“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跟我谈半年,玩腻了,就收心了。”

池梦鲤愣住,她不确定自己在跟一个高烧中的男人谈判是否有效。

“你、你刚才说的是……追……怎么就成……谈了……”

“你脱光衣服躺在我床上,对我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哭,为了父母不敢跟我在一起,不图钱只图我,噢,”

说到这他的手去拿床边的药水,朝她道:“嘘寒问暖,前男友说甩就甩,对我来说,就是追。”

池梦鲤懵懵地,眼眶里还有水在打转:“我脱衣服是因为……以为只要做一次就分开……我亲是因为……你刚才差点跟爸妈暴露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只能用行动妥协我可以跟你半年而已!”

她话一落,男人眉梢一挑,手里盛了药的马克杯朝她虚空碰杯,说:“所以,提前祝我们接下来的半年,恋爱愉快。”

池梦鲤慌张地蹙眉,怎么会这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