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说:“那谁辛苦了一年不想有个好收成啊,欸,你不看看再签吗……”

陆西岭的笔直接签了过去,修长干净的手指懒洋洋地把签字笔一转,问:“还有吗?”

她心头突突地震了起来,好像因为他的信任感而偷尝到了一抹甜浆。

但面上却淡定地把支票簿收走:“还说我容易被骗,我要是在里面藏了一张大额支票你就被我骗了。”

陆西岭靠坐在床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微转,落在她眼前:“我要是哪天卧病在床命不久矣,你是不是也会拿着份假遗嘱来骗我签字?”

“呸!陆西岭,年还没过完呢!”

他扯唇笑了声,轻嗤:“你会吗?”

池梦鲤被他那危险又迷人的眼神摄住,脸颊泛红:“我会把你的钱败光,然后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所以你最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陆西岭眼神幽幽含笑地看她,池梦鲤发现这句话根本气不到他,拿着支票簿就跑了。

楼下的佣人拿了钱高兴得脸上洋溢着笑,池梦鲤也松了口气,让他们回家过个肥年。

“嘟嘟嘟~”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陆母的电话,她才想起来要给佣人开奖金的事,钱转到池梦鲤的卡里,让她发给工人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昨晚因为肖韫来了家里,今早又要收拾行李出门,忙起来忘了,佣人更不好意思开口。

池梦鲤没有说找陆西岭开了支票,只说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钱到了账号,她在厨房里找来暖水壶,烧够热水倒进去,提着上了陆西岭的房间。

也不打招呼,直接进了房间:“你装作不在家,工人们就从今天开始放假,一直到爸妈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活该,她把热水壶放到他床头:“喏,喝个够。”

说罢转眸,却看到男人衣领微敞,垂着眼睫看手里的白皮书,因为卧床,白日里的半背头发型慵懒地散下,半掩凌厉的眉宇,竟生出一股娇感来。

所谓要想俏,一身孝。

他这种娇感跟他平日里的傲娇脾性叠在一起,又因为生病脸颊有不寻常的生理性红,让池梦鲤觉得,他此刻是可以被人……纵玩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慌地撇来了视线。

问他:“手机在哪?”

男人眉眼不抬,道:“另一边床头。”

池梦鲤本来应该绕过去拿的,但看他现在好像…… 没什么攻击性,于是站在床边道:“拿过来给我转账。”

陆西岭这回看了她一眼,池梦鲤眉梢一挑,再次强调:“我说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能干的女士,和一位卧病在床的男士,你得听姐的话。”

这叫鸠占鹊巢,小人得志。

陆西岭放下手里的书,把手机微信打开。

池梦鲤又说:“微信提现要手续费,我要银行卡,你下载银联了没有。”

陆西岭沉了沉气,好像对她那一角八分的手续费没有丝毫兴趣,但她现在叉着腰,他不听也得听。

池梦鲤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以武力征服对方。

陆西岭点开了银联,她说:“收款的银行卡账号复制给我。”

他又沉了道气,直接背了串数字,嗓音沙哑地拖着调儿,唤她一声:“姐姐,要多少钱你直接微信上问就行,非要进来折腾我?”

池梦鲤被他忽然叫了声“姐姐”,脸颊猝不及防地烧烫:“你吵什么吵,我又忘了,你重新背一次!”

陆西岭:“……”

池梦鲤心里暗爽。

陆西岭这次直接把银行卡账号复制发到她微信聊天框上,而后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