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家庭是父亲好,儿子不好;有的是儿子好,父亲不好。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辈子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又有什么办法?”
顾庭静说道:“缘法?看不出来你还会参禅的。”
江霖脸红了,说道:“我……我以前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脱口而出了。”
顾庭静眯了眯眼睛,这孩子小小年纪的,怎么把父子关系想得这么悲观?不动声色问道:“那么照你的理论来说,一个人要么自己是个坏儿子,要么就是遇上了坏父亲?你是哪一种呢?”
江霖轻声说道:“你不是坏父亲啊。”
他是喊过顾庭静“爸爸”的,顾庭静知道他想用这一句玩笑话,把不慎流露的心迹推脱开来,于是将计就计说道:“若是我不坏,那就是你坏了,反正我们两人中间总有一个是坏人的。”
江霖伸臂搂住了顾庭静的肩膀,赔笑说道:“爸爸,你饶了我吧,是我说错话了。”
顾庭静微微一笑,说道:“在我面前,是不能说错话的。”左手离开江霖的大腿,慢慢抬高,抚上了江霖的脖颈,一点点抚弄他的喉结。
江霖忍不住吞了吞唾沫,顾庭静感受着那咕咚一下的震动,鲜活的生命力就在这条雪白修长的脖颈里流动,于是五指慢慢握住了江霖的脖子,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是那么虚虚握着,随意摩挲。
他眼中闪动着一种残忍的神采,那是江霖见过不止一次的,所以江霖笑不出来了,一种无边的惧意攫住了他的心。
他敏锐地发现顾庭静的怒气其实没有消退,而是扭曲成一种残虐欲望,全盘转移到他的身上来了……
江霖想到从前那些伤害和暴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顾庭静感受到他肌肤上最细微的震颤,低声问道:“你发什么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江霖艰难地摇了摇头,顾庭静扯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近,江霖脸色憋得通红,不得不坐到他的腿上。
顾庭静张口咬住了江霖的喉结,那不是调情的力度,而是切切实实狠狠咬了一口,像是要撕开他的肉、喝他的血!
江霖疼得呻吟了一声,脖子上立即显出一圈鲜红的齿痕。他伸手撑住了顾庭静的胸口,却又不敢推得太用力。
顾庭静搂着他的窄腰,嘴唇在他肩颈上游移,又隔着衣服咬了一下他的肩。
鲜明痛楚牵动了神经的自发防御,江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猛推了顾庭静一把,接着他整个人借力站起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对顾先生还手了,当下又怕又急,说道:“我……我……”
顾庭静却微微一笑,说道:“好啊,你也来做一回逆子好了。你想怎么报复我?尽管还手吧。”
江霖哪里敢动手打他?央求道:“顾先生别开我的玩笑了。”
顾庭静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说道:“动手啊,怕什么?你年轻气盛的还怕我吗?”
江霖心想他该不会是气疯了?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朝外走。
顾庭静却不愿放开他,跟上去一把掐住他的后颈,反手就往地上一抡。
江霖脚下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向右边踏出几步,急忙伸手撑住了床尾柜,这才没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