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是知道的。
在方才那狂乱的风暴中,他有一种感觉,十分朦胧,但又十分明白:这段关系走入了不可控制的方向,他必须面对,他最坏的一面又被带出来了。
可他又不能放手,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那该怎么办呢?
单靠他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
江霖细声抽泣着,重新握住了自己的耳朵,指缝里还有鲜血流出来。
顾望兰心乱如麻,说道:“对不起,江霖,我不想让你疼的,可是刚才我变得不对劲了。”
江霖也能隐约体会到,望兰那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抽噎着说道:“我想我们俩都好好的。”
顾望兰低声道:“我也是。”又强忍着纷乱思绪,说道:“你等等,我去叫人给你处理伤口。”
他匆匆穿好衣服出去了,江霖无力地躺在床上。
他也该起来收拾自己,可是他没有动,他自己的精液都射在床单上,而望兰留在他体内的种子,慢慢都流出来了,在两腿之间渐渐干涸,使得周围的皮肤有点紧巴巴的感觉。
顾望兰走到楼下,叫了个佣人去唤医生,接着发现他父亲已经回来了。
顾庭静今天在外面应酬一天,回家知道江霖来了,也没说什么,独自坐在大厅里,吃一顿迟了的晚餐,这时听到望兰的声音,便问道:“吵什么呢?”
顾望兰停住脚步,略一犹豫,走进大厅唤道:“爸爸。”
顾庭静神色慵懒,左腿架在右腿上,手里端着一只青玉茶杯,掌心中水汽袅袅。
他看见望兰手上的血迹,脸色微变,皱眉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顾望兰说道:“不是我的血。”
医生带着急救箱小跑着过来了,顾庭静眯了眯眼睛,放下茶杯说道:“你们在搞什么?”
顾望兰很难解释,而顾庭静也不需要他解释。顾庭静站起身,当先上到二楼,望兰和医生紧跟在后。
一进望兰的房间,就看到江霖赤裸下身,横陈在床,两条赤条条、白生生的长腿弯曲交叠,一颗漂亮的头颅伏在被单里,痛苦地抽着气。
他的肩颈遍布咬痕,脸侧全都是血,衣服的肩部和底下床单也染上了红霞。
医生连忙上去为江霖清创敷药,偶尔牵动伤口,江霖又疼得小声哼哼,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顾庭静走到床边察看。
江霖这才发现顾先生来了,慌忙转头闭眼,做出一种躲避的姿态。
但顾庭静还是看见了他的伤口,冷笑一声,回身抬起左手,不轻不重打了一下望兰的脸,说道:“上床都不会么?要我教你?”
顾望兰一声不吭,在床上找到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
顾庭静又冷笑道:“你再这样子任性下去,以后闯出大祸,我是不管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空谈
第一百八十三章 空谈
顾望兰不语,心里想着他已经是闯祸了。
江霖一直相信他能改变,但他终究做不到。
江霖还能原谅他吗?就算能,他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失控了……
医生用棉签沾了药水,一下一下擦拭江霖的耳垂,把江霖疼得哼哼唧唧的。
很快血污都擦净了,他耳垂上分明有一道又细又红的伤口,宛如古代瓷器的冰裂纹。
医生用纱布把他的耳朵扎得严严实实的,虽然尽量放轻力度,但每次动作,仍然让那道裂痕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动。
江霖抬起手挡住面孔,紧紧屏住呼吸。
顾望兰注意到江霖的十根脚趾都用力抓向脚心,他在极力忍耐着痛楚。
顾望兰觉得很刺心,在床边坐了下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