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兰面色苍白,说道:“不能去医院,叫私人医生过来。”
江霖草草系好浴袍,连忙出去呼唤佣人帮忙。
几个佣人听说望兰受伤,连忙拿着急救药箱过来,一眼看到望兰胳膊上都是血,连床单都染红了一小片,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一面忙着给他止血,一面打电话叫顾家的家庭医生。
医生带着助手护士很快就来了,当即消毒清创,迅速缝针,又检查了望兰骨折的那条腿。
江霖惊魂未定,站在旁边颤声问道:“他怎么样?”
医生说道:“小顾先生的腿不要紧的,手臂的伤虽然拉得很长,好在深度很浅。这段时间注意不要沾水就好,不会妨碍日常活动。”
人们在卧房里忙进忙出,又把望兰转移到了干净的客卧里去。
等到大家都出去了,江霖坐在床沿,欲哭无泪说道:“我又让你受伤了。”
顾望兰躺在床上,靠着两只叠起来的枕头,默默看着胳膊上一条蜈蚣似的伤疤,神色有些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我错了,刚刚在你身上……我简直是着了魔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误伤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误伤
江霖眼神中颇有不忍之色,问道:“那你怎么会着了魔呢?是我让你心里不痛快了吗?”
顾望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住床头。
其实,江霖和他父亲见面这件事,并没有让他特别沮丧或嫉恨,只是在他心里结了一个小小的疙瘩罢了,所以他今晚的失控,实在有些反应过度的嫌疑,就好像是摄入了大量高浓度酒精,神智麻痹,明明失去控制,却深信自己控制一切。
那一瞬间已经与性虐快感全然无关,他是真的会掐死江霖的。
怎么会下手那么重呢?
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霖垂下眼睫,低声问道:“是不是还是为了上一次,你爸爸在我家过夜”
顾望兰倏地睁开眼睛,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江霖满面忧色。他雪白的脖子上还留着一圈儿掐痕,鲜红转为较深的暗红,像是洗不掉的劣质颜料,丑陋狰狞地侵染着他的肌肤,叫人不忍多看。?2⒌9㈣2
顾望兰抬起右手,轻轻摩挲江霖颈项的痕迹,问道:“是不是很疼?”
他的指腹触到江霖肌肤的那一秒,江霖全身颤了一颤,随即把头低了下去,鼻中的呼吸,无声无息喷在望兰的手背上。
他说道:“嗯,感觉头脑都要炸开了。”
顾望兰感到江霖的肌肤很凉,颈侧的血管在微微抽动,那是生命力的象征,而他差一点点就要被他亲手扼死了。
顾望兰放开手,凑到江霖面前,深深地把额头搁在江霖的肩上,低低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真的。”
可他从前也给出过相似的承诺,如果这就是他压抑心底的暴虐本能,他怎么能保证永不再犯?
江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顾望兰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知道他在犹豫不决,便闭上了眼睛,嗅闻着他肌肤温热的、淡淡的汗水味道。
过了片刻,江霖方道:“望兰,以后我什么都跟你说,你有什么心结也要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顾望兰心中一动,睁眼问道:“你觉得我还会伤害你吗?”
江霖说道:“老实说,我确实有些担心,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我可以试着帮你,或许我们能慢慢改变你这个习惯。”
顾望兰早知道江霖好性子,可现在江霖完全不追究他,他却并无如释重负之感,反而更觉得惭愆。
他又是个骄傲的人,这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