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什么职务,为什么要见你,她又支支吾吾不肯说。知行这段时间在外地,我今天顺道儿来公司看看,刚好就看见了她,否则前台就要叫保安请她出去了。

“我看她不是坏人,把她领到办公室里一问,她才跟我说她是你妈妈,求我联系联系你。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妈妈就跑了对吧?你要不要见她?”

江霖说道:“我这里工作就要结束了,我马上来。”

他很快赶到公司,来到韩若冬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瘦削的妇人坐在长条沙发上,韩若冬正坐在旁边陪她说话。

小顏治做。江霖快步走过去,那妇人立刻站起身看着他。她略施粉黛,长发及肩,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相貌极美,气质温婉娴静。

韩若冬冲江霖说道:“你们聊着,我去外面看看。”然后很自觉地走出去了,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江霖唤道:“妈?”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不确定,怎么妈妈的样貌这些年都没变过呢?

至于她来看他这件事,因为望兰提前跟他知会过,他倒不那么惊讶了。

何萱有些局促不安,看了江霖一眼,又立即移开目光,低声回应道:“霖霖。”

江霖说道:“你坐吧。”

何萱嗯了一声,两手攥着她的小皮包坐下来了。

江霖坐在她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近距离下才发觉她的脸色黄黄的,手腕的骨架瘦伶伶的,便问道:“上次见你还是好些年前了,你过得好吗?”

他这么一说,何萱立刻想到那一天她送他去上学,然后抛弃了他,她更加羞愧,说道:“好不好的也就那么过来了。我跟你爸爸分开以后,陆陆续续又跟了几个人,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这些年来落了病根,自己却还不知道。大约三四年前,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本来想着终于有个依靠了,结果没过几年安生日子,我就查出毛病来了。”

江霖说道:“什么毛病?”

何萱嗫嚅道:“癌症。”

江霖对医学所知不多,但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要往乐观的方向思考,说道:“癌症也不一定就是绝症,只要好好治疗,还可以延续很多年生命。你钱够不够花?”

何萱说道:“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我不是为了钱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话虽如此,她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低头揉搓着皮包的肩带。

江霖注意到她的皮包带子已经搓得很旧了,表层的皮一丝丝剥落,露出里面白色的廉价材质。

半响,何萱才接着说道:“我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转移到多处器官了。医生说,现在动手术已经没用,只能说是保守治疗,尽量让人生最后这段时间过得舒心一点。”

江霖像是挨了重重一记闷棍,直接跳过了万箭穿心的痛苦环节,整个人的感觉完全麻木了。

何萱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苦笑道:“妈妈是不是很失败啊?唉,这一辈子想想也真是的,到头来什么爱恨情仇都不重要了。我前些天去看你爸爸,他在监狱里心态倒很积极,说是他已经看透了,再没什么好挣扎的了。结果我跟他说了我这病,他倒哭起来了。呵呵,我跟了他那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他哭到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

江霖问道:“你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