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江霖换了衣服,佣人端来香喷喷的中式早餐。但他吃不下去,只说想快点回去,于是佣人把他送到楼下,那辆保时捷停在院中就等着送他。
回到宾馆是早上七八点。江霖在浴室里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毛巾擦拭耳洞,试图取下钻石耳钉。
可是一碰耳朵就是钻心的痛,似乎才短短一夜的功夫,那洞里的肉就和耳钉长在一起了。
江霖咬紧牙关,想要发狠把耳钉硬生生扯下来,可是身体似乎有一套自我防御机制,每次他扯到一半,耳朵疼痛到了极点,手上就自动没了后劲儿。
尝试几次,他始终无法对自己下这个狠手,反而搞得耳洞又出血了,不禁十分挫败。
他休息了一会儿,正要再战,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说道:“江霖,是我。”
那是陈知行的声音。
江霖吓了一跳:“他怎么来了?”匆匆忙忙擦了一把脸,连忙跑去开门。只见陈知行风尘仆仆站在外面,西装笔挺,拖着一个行李箱。
陈知行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早上好。”
江霖侧身让他进屋,说道:“韩总昨天前脚刚走,你今天后脚就来了。”
陈知行回身关上房门,答道:“我看到你和任琦打架的新闻,就买了红眼航班赶过来了。我是你的经纪人,这种时候应该陪在你身边。”又皱了皱眉头,“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江霖无奈地笑了笑,撩起长发露出耳朵,说道:“我这里好痛,你能不能帮我拔出来?”
陈知行吃了一惊,说道:“你不是在拍古装,怎么打耳洞了?谁给你弄的?”
江霖略作犹豫,低声说道:“是顾先生。”
陈知行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但他忍住了,没有多问什么。脱下西装外套,把衬衫袖子一层层卷到手肘处,然后拉着江霖进了浴室。
江霖坐在马桶盖子上,陈知行用水弄湿他的耳洞揉了一会儿,然后戴上金丝边近视眼镜,口中数着一二三,极为迅速拔出了一枚耳钉。
江霖身上一阵颤动,脸色疼得发白。
陈知行说道:“还能坚持吗?”
江霖催促道:“快……快点……”
于是陈知行又数一二三,快速拔出了另一枚。
他把血淋淋的两枚耳钉丢在洗手台上,咬住嘴唇静了半响,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顾叔叔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怎么私底下是这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