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嫣红的脸蛋贴着冰凉的桌面,短发在眼前晃来晃去,双目失神地看着某个方向。
韩若冬观察着他陷入情欲的表情,心里不由想着:“难道你真的没有感情吗?不管谁睡了你,你也一点儿不在乎?你就这么逆来顺受?”
江霖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任凭韩若冬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
他竭力放松身体,学会在对方插入的时候收紧,拔出的时候放松,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过了很久,韩若冬再次泄在江霖的肚子里。
江霖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记得韩若冬后来是怎么离开的。
第二天,江霖发了低烧。幸好他还有力气起床,便自行吃了药。
周末,陈知行打电话过来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派了一项模特工作,江霖挣扎着就过去了。
又过了几天,经济公司开例会,江霖再次遇到了韩若冬。
韩若冬表现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仍是惯常那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神情,江霖也就以从前的态度对待他。
后来,韩若冬带江霖去纹了一个六棱雪花纹身,江霖没有拒绝。就这样,他的身体上永远留下了韩若冬的标记。
江啸川一直没有回来看过江霖,江霖独自背负着这禁锢他一生的契约。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霖对韩若冬百依百顺,无所不从。韩若冬要和他发生关系,他就顺从配合;韩若冬带他去风月场上应酬,他就乖乖跟从;甚至于韩若冬把他当作潜规则交易的筹码,他都没有任何怨言。
韩若冬乐于一次次差使他、控制他、支配他,看看他到底能牺牲到什么地步,从而确认自己对他这个人的所有权。
但他们心里一直都清楚,韩若冬那天说的话是对的,江霖不会喜欢他。
那么韩若冬对江霖做出的那些事,究竟是破罐破摔的绝望报复,还是求而不得化为的厌憎情绪?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那一年,江霖高考失利了。
他受到了太多家庭方面的干扰,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学校询问他要不要复读,但江霖知道,那不是他能走的路了。
他一想到自己原本可能拥有另外一种人生,胸口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所以他强迫自己停止感受这一切。
只要把心和肉体彻底分开,那么肉体的疼痛永远就不会伤害到他的心。他一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直到他遇到顾庭静……
陡然间,窗外传来扑簌簌一阵落雪声响。
江霖惊醒过来,神思回到了现实。
他看向窗外,一根空枝犹在颤动,看来是枝头积雪堆得太重,压弯了树枝,继而倾覆坠落。
江霖眼前一阵恍惚。
他觉得命运真是捉摸不透,放在两年前,他怎么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顾庭静躺在一张床上呢?
而韩若冬被放逐到了海外那一天韩若冬醉酒打电话过来,口口声声说他在澳洲街头看见了江霖,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顾庭静在江霖身边睡得十分安稳。
在这凄冷孤寂的雪夜里,漫长回忆,如同千丝万缕的渔网,一层层缠住了江霖。
江霖格外渴望人体的温暖,慢慢扭动身体,整个人缩进温暖的被子里,然后悄无声息向顾庭静靠近。
顾庭静的睡姿很是平正,一只胳膊放在身侧,一只胳膊随意地放在身上。
江霖从被窝里摸索过去,缓缓用自己的身体覆住他半边身体,然后把头枕在他胸口,侧耳听他心跳的声音。
顾庭静感到胸口传来的压力,渐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窗帘是半开的,外面雪光照得屋内微亮,视野很快恢复清晰。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