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有“以后”吗?

韩淞城的团队拿到切实证据以后,肯定会毫不犹豫报警的。而且他们现在查账的动作这么缓慢,说不定是在搞什么小动作。

韩淞城名下有另外好几家公司,这么多年下来,账面上也积攒了不少漏洞,不如趁这一次大清算,全都移花接木搞到江啸川头上。反正江啸川是死定了的,干脆把黑锅都让他背了。

江啸川和他的兄弟伙儿推测出了韩淞城的这个意图,都是长吁短叹,大骂此人不仁不义。

江霖听得非常恐慌,连忙上网去查相似案例,发现有几个人的涉案金额比他父亲还要小,结果都叛了枪毙。

妈妈走了,爸爸一直待他不错,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2O6?88?

江霖害怕得六神无主,一想到父亲就要死掉了,登时如坠冰窟,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走投无路之下,江啸川拉上江霖去韩家求情,韩淞城却是闭门拒客,充耳不闻。

江啸川又想尽办法见到了韩太太,试图求她吹一吹枕边风,可是韩太太和她丈夫是一条心的,不但不肯帮忙,反而把江啸川大骂了一顿。

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江啸川把脸面完全抛到了脑后,接连碰壁之后,想起了下一代的交情,又赶紧跑到冬至经纪公司去见韩若冬。

江霖好久没见韩若冬,但在父亲的性命面前,这点青春期的别扭算得了什么?只能急急忙忙陪着一起过来。

韩若冬对江啸川向来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在他看来,江啸川和他父亲是一路人。

他早就听说了江啸川坏事的消息,也知道自家父亲确实有意“化危为机”,预备把几桩陈年心病都推到江啸川头上。

现在江啸川来向他求情,他也很无奈,说道:“我不管这些事情的,我爸也不会听我的。”

江啸川央求道:“你爸那么疼你,只要你去求情,他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就放过我了。其实那些钱,说到底都是从投资人那里弄来的,也不是你父亲口袋里掏出来的钱。只要他愿意息事宁人,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还亲亲热热的做好朋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撕破脸面,弄得这样难堪?”

韩若冬说道:“这笔钱实在不是小数目啊,怎么可能说算了就算了?你叫他怎么跟股东交代?”

江啸川说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没了还可以再挣。给我一个机会,我一百倍、一千倍还给他,这总行了吧?”

尒?áń.江霖看见他父亲这副苦苦哀求的姿态,心里又难过又绝望,眼中流下泪水,悄悄抬手擦去了。

韩若冬看了江霖一眼,又立即移开目光,露出烦闷的神色。

江啸川还待再说,韩若冬摆了摆手,说道:“江叔叔,我求求你,你别说这个了,我听到这些数字头都大了。”

这时,陈知行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江氏父子连忙背过身子。

韩若冬看陈知行神色不善,笑道:“怎么啦?我又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