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立即化成肮脏的污水。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极足,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夹雪,却依旧让江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江霖忍不住抚摸自己臂上的雪花纹身。
也许是因为今夜过后,他就能彻底摆脱他父亲了,他总是忍不住回想过去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渐渐回忆起他十二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带他去韩家。
那时江啸川联合几个好哥们成立了一家金融公司,又通过他与生俱来的交际手段,顺利结识了当时S市的金融巨头韩淞城。
二月的某一天,是韩淞城的独生子的十八岁生日,韩淞城为他策划了声势浩大的生日宴会,本来预定了市内一家酒店,后来大约觉得太高调了,于是改为在家举办。
江啸川和江霖抵达的时候,韩家的大园子里已经停满了私家车,家门是大大敞开的,里面传出热闹的人声和乐曲。
江氏父子进去一看,宴会中十之八九都是成年人。与其说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的生日会,倒更像是大人借机举办的一次商务聚会。
江啸川在人群中找到了韩淞城,连忙过去打招呼。
韩淞城看见江啸川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问候寒暖。
江霖站在他父亲身后,仰头看韩淞城长得又高又胖,皮肤略黑,笑起来的时候也是杀气腾腾,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江啸川聊了没几句,就把江霖推到前面,笑着说道:“快点儿叫韩伯父啊。”
江霖小声唤道:“韩伯父,您好。”
韩淞城哈哈大笑,说道:“你好,你好。”拍了拍江霖的头顶,对江啸川说道:“这就是你儿子吗?嗯!长得秀气,人也乖巧。”
江啸川感慨道:“这孩子就是太害羞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城里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像我呢?”
江霖低下了头。
江啸川又伸着脖子四处张望,问道:“若冬呢?让他们俩孩子见一见吧。”
韩淞城更加高兴了。他一个人在生日宴上应对来宾,正觉得有些寂寞,又拉不下脸主动去找儿子,现在客人要见儿子,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刚好韩太太走过来和江啸川寒暄,韩淞城就说道:“喂,你把若冬叫出来,啸川要见他。”
韩太太不理丈夫,弯腰摸江霖的脸蛋,掐着嗓子问他道:“你几岁了?”
江霖说道:“十二岁。”
韩太太说道:“那你长得太瘦啦,我家那个十二岁就长得很高很壮了,跟他那个臭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