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兰见父亲动了真怒,知道今夜不能轻易了结。
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原委,有些后悔当初找江霖做得不够隐蔽。
但他那天跟江霖说的话,委实挑不出一点儿错误,就算被录音了也不怕的。所以父亲今夜的怒火,大半还是冲着江霖去的……
顾望兰站着不吭气,果然顾庭静的矛头又转向江霖,说道:“你现在身上背了两条罪状,你总归是要认的。第一,你得跟我老老实实跟我说,望兰到底找你干什么。第二,你得告诉我,你和那姓任的是怎么回事?”
江霖怕得要哭出来了,苦着脸恳求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顾先生,昨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庭静冷笑道:“你还有脸提昨天吗?我本来还有几分不相信的,我想你一脸聪明相,不至于傻到自掘坟墓吧?但你昨天那副死人样,由不得我不信了。我到底欠你什么?要受你这样的气?”
江霖想到昨夜自己身体对顾庭静的无意识抗拒,当真是百口莫辩,眼泪夺眶而出,一遍遍重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的……我昨天是太紧张了……”
顾望兰听他们似乎是在说房中事,只得把脸转到一边去,心中暗暗不快。
顾庭静眯着眼睛打量江霖,说道:“那我要是派人去找那姓任的,他会不会招?”
江霖三魂一下子吓去了六魄,连忙起身走到顾庭静身前,咚的一声跪下,双手抱住他的膝盖,叠声恳求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别去动他,好不好?求求你了,难道我连交朋友都不可以吗?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顾庭静低头看着江霖,嘴角微勾,神态傲慢又鄙夷,说道:“怎么能是小题大做?你不肯说老实话,我只有去问他了。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滑头,不打一顿是不会认错的。”
江霖想到自己所受的那种折磨,居然要千百倍报应到另一个无辜人身上,全身热血嗡的一下冲上脑门,哭喊道:“你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吧!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顾庭静勃然大怒,起身照着江霖的心窝就是狠狠一脚,叱道:“你就这么护着他?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江霖疼得卧地捂心,浑身一颤一颤发抖,哭道:“反正你……你早就猜到了,还问我什么呢?”
顾庭静眼中闪烁着怒火凶光,咬牙骂道:“小贱人!”
顾望兰听到父亲说脏话,有些意外,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顾庭静怒火炽烈,转身走到柜子旁,从球杆桶里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
顾望兰吃了一惊,赶紧上前阻拦道:“爸爸,你换一个吧,这个要把他打死的。”
顾庭静说道:“我问你意见了么?滚开。”一把将顾望兰推开。
顾望兰还要再说,江霖嚎啕道:“让他把我打死算了!”
顾庭静气极反笑,说道:“你还敢顶嘴?你怎么这么倔?”大步走到江霖面前,呼呼抡起球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
江霖抱头趴在地上哀哀哭泣,像是一头垂死挣扎的小兽。
高尔夫球杆比顾庭静惯用的腰带要厉害多了,没打几下,就把江霖折磨得浑身痉挛,钻心刺骨的发疼,扯风箱般呼呼喘着粗气。
顾庭静一边打,一边问道:“还要倔强么?给我一件一件交代清楚。你先说,望兰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顾望兰接口答道:“我没跟他说什”
顾庭静忽然反手一巴掌,重重抽在顾望兰脸上,喝道:“我问的是他,要你多嘴?”
顾望兰往后退了一步,苍白的脸浮起一个鲜红的手印,咬紧牙关,不再做声。
顾庭静又继续打沙袋一样抽打江霖。
砰、砰、砰……球杆击中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