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出来了吧，”一位颈中系着丝巾的女老板说，“沾脏了不好。”

“黄金不怕腐蚀，客户上身之前也要清洗。”光头老板倒是大方，“难得一见，给众位老板同赏珍品。”

这件首饰并不算大，却在包厢中熠熠生辉。几人凑近他的手细看，纷纷感叹，折服于这份难以掩饰的美。

常再图也看得认真，光头老板心生欢喜，又见丝巾老板一脸的喜欢，慷慨地连着底座放进她手里：“你拿去看！”随即卖弄着为大家详细介绍链子上用到的四种工艺手法。

丝巾老板腕上也有一条极粗的金链，仍对着这条衷心称赞：“多年前的人工，虽然复杂，但细致到根本看不出接口。别看现在到处都是机器，这个做法根本仿不来。”

“不错吧？”光头老板说，“我这个客户就爱搜集这些古董首饰，要求也高。能有这个品相，二十年内找不到第二条了。”

文古今心里吹起了口哨：这么贵重的东西，难怪今天人手一个保镖。

丝巾老板又把项链递了回去，光头老板伸手便去接。

有人小声说了句话，常再图问道：“什么？”

没等文古今听清楚，就这两句嘀咕的工夫，那边已经“哎呀”一声，伴着一片惊呼，金链从手和手之间的丝绒上溜了下来，哗地落在桌上，又顺着光滑的桌边滑在地上。

事发突然，大家都有点懵。丝巾老板赶忙道歉，光头老板飞速去拾，口中说：“还好地毯是软的，不怕不怕……”话音却戛然而止。

金链回到他的手上，却不再是跌落之前的模样。

文古今几步跨了过去，视线越过默默围着的几人，看见有一股金丝散开了。

光头老板喃喃道：“这……我明天还要交货哪。”

众人更加沉默，跟在常再图身边的魏秘书反应最快，当机立断：“我找金店去修。”随即拍了链子的图片，转身出门。

丝巾老板也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气氛沉闷，文古今已经转过了几轮念头，这时悄悄示意罗少：“你去把岱岱叫来。”

他有他的打算。上次喝大酒，常再图并没有对半路杀出来的石岱屿疾言厉色，可见他不讨厌那种性格；说不定石岱屿也懂一些首饰的事，纵观全店，倒只有他最适合过来看看。

众人面色自然都不好看，只有常再图打破了寂静：“修过影响出手么？”

“得看水平……”光头老板面现难色，“我也有认识的金铺，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先修起来嘛！”

石岱屿来得很快，听文古今简要讲了情况，压着声音说：“珍品不过手，应该先在桌上放稳了再拿起来，没有直接递来递去的。”

“现在说晚了。”文古今说，“这都是客人，帮人解决问题也是服务，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懂这个。”石岱屿眼神清澈，文古今没辙了。

服务生倒了一圈茶水，和酒一起摆着，谁也没心思喝。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魏秘书，进门却一脸严肃：“几家金店看了图片都说做不了。东西老，技术又复杂，时间太短了。”

丝巾老板问：“能不能拖一下？”

“怕是不能。”光头老板已经冒汗了，“客户特地从外地过来，敲定了。”

常再图说：“说好明天交货，就不应该带过来。又不是第一次看货，带来也不该这么不小心。”

光头老板一脸苦相：“常总，看热闹就看热闹，不要说风凉话嘛。”

文古今见状，也去一边打电话。然而大家打听的结果都和魏秘书差不多：时间紧任务重，主要东西太贵，没人敢接活。

气氛又僵持一阵，有人发问：“还能找谁？”

众人被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