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给他。”石岱屿默默地想:要记得还给人家。
高川猜错了,似乎失望了一下,却又温声问:“文古今对你特别好吗?”
?石岱屿茫然道:“他对大家都……一样。”
他哪会在意这些?他记得最清晰的,是路边那温柔的夜风,带着恋爱的醉人芬芳,让他满心只想要高川的一点温存,便满含期待地望着。
可高川眼神幽深,若有所思,半天才说:“他对你一般,你可以对他好一点。”
“为……为什么?”
高川到底对他笑了笑,解释道:“有钱人那么多,他们的生活就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你那个姓罗的富二代同事,听说前两天和朋友在夜店随随便便就开了十几万的酒。”他亮了亮手里的表,“像这种东西,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常总也罢,文古今也罢,这样的客人,你好好结识一两个,就足够得到很多了。”
石岱屿半麻醉的大脑觉得很费解,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他只感到好像原本直行的一条道路,高川非要拐到另一个方向。
常富贵也好,文经理也好,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会跟人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就算有接触,人家都是老板级别的人物,能和自己这个服务生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他依稀记得,高川说文经理不是好人,又该如何好好结识呢?
在他困惑的时候,高川又指向挂好的豹纹马甲:“衣服谁给你买的?”
石岱屿说:“同事的,组长借给我……”
高川没等他说完,冷笑一声:“我说呢,你当心些吧,别以为这是什么恩惠。那群同事都是些人精,一个比一个势利眼。”
“他们对我也很好,”石岱屿每次提起同事,高川都要说这种话,因此倒很少说;今天是话里带到了,免不了解释两句,“你也要我……和他们好好相处,我们能做朋友的。”
“朋友?同事不可能成为朋友。”高川斩钉截铁,“我让你和他们混在一起,是要懂得为自己谋取利益。今天喝酒,是不是你喝得最多?”
石岱屿点了点头。
高川自然了解自己恋人的性格,这种事向来猜一次对一次,当下自信满满地说:“你看,他们都懂得利用你。你喝得最多,却不是赚得最多的人,这公平吗?”
石岱屿不如他会讲道理,再次选择沉默。
高川认可了他的态度,摸摸他的头说:“咱们是一家人,只有我是一心为你着想的。少接近他们,和客户老板搞好关系最重要同事只会算计你。”
“不要。”
石岱屿忽然出声了。
高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他看着半醉半醒的石岱屿,“你再说一遍。”
石岱屿说:“他们不是这样的。”
高川盯着眼前的醉鬼,心里迅速燃烧起一股怒意。
自从两人相识,石岱屿几乎就没说过不字。从来都是高川评判,高川指引,高川决定,然后他乖乖地听从。高川早把这种状态视为正常,因此对他反常的表现极为不满。
这是石岱屿第一次明确反对。
就算他现在喝醉了,就算他只是无意识地顶嘴,也是在挑战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权威。
高川正要开口,手机忽然又闪烁起来,有人给他发了消息。亮起的屏幕截断了怒火,换来他的喜悦;随后他像是回到了现实,深吸了一口气。
也还好,许久之前石岱屿也有过这样的情绪,但很快就会适应。
高川又开始抱着手机聊天。
石岱屿对身边的细微变化浑然不觉,迷茫中问道:“你吃饭了没?”
“没吃,不吃了。”高川见他关注自己,心里尚觉满意,却故意说得很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