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岱竟然没睡。

“等你呀！”石岱屿说得理所当然，“等你来参与我的活动。”

他向帐篷里示意：“我都铺得很好了，今晚就睡在这里也可以。”

文古今看着自家客厅，这时候如果拍张照，连他都要不认得了。天花板和四壁都打着星空灯，是墨蓝天幕的图案。靠墙不显眼的地方点着小蜡烛，散发出青草和森林的气息。客厅一角的大花瓶里插着两人一起采来的芦苇，雪白的绒毛蓬松又美丽，自然下垂。

中央是帐篷，小椅子，热饮。

原本熟悉的空间，在岱岱精心布置下，果然成了一个临时露营地，简直是一幅浓缩的野外图，极富浪漫情调。

想到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像筑巢的小鸟一样把这里弄成这么可爱的模样，再躲进去等着自己回家，文古今心里也变得柔软。

“我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下。”他开始解衬衫扣子。

“我把浴室也准备好了，”石岱屿说，“慢慢洗。”

新的沐浴露散发出好闻的柑橘香气，洗澡的过程中，文古今的心情也飞扬起来。

等他换好睡衣钻进帐篷里，石岱屿已经在便携小桌上放了茶饮和零食，自己披着一条薄巾，窝在一旁看着平板。见他来了，就要起身。

文古今爱看他窝在那里有点家常又有点新鲜的模样，示意他忙自己的，径直靠到他旁边，躺在他铺好的垫子上。

“你是为了我，特意布置了家里？”他看着帐篷顶端的小灯，也觉得在客厅玩这个有点新鲜。

“有这个目的。”石岱屿说，“也很久没这么待在一起了，我想你。”

他眼睛看着平板，手却伸过来，摆弄文古今还带着湿气的头发。一句“我想你”，说得好像许久未见一样。文古今摩挲着他略微粗糙的手，和他十指交缠。

“心情怎么样？店里的营业结束了。”石岱屿说，“流金岁月完成了自己的故事。”

“这算故事吗？”文古今说，“购物的时候发现，但凡奢侈品牌基本都有自己的故事，那是一间店铺的历史。流金岁月这才几年，哪里够得上这个门槛。”

石岱屿把眼神从平板转向他，笑道：“你的店很新，可能称不上历史，但本身就包含着很多故事，那就是一本刚刚出版的故事书。”

似乎也有道理。文古今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我喜欢这本书。”石岱屿的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和厚重的古老记忆相比，这本书轻盈而多彩。如果投入其中，就能发现生活的许多乐趣。我就是一个这么幸运的人，参与过这个过程。”

两对眼睛静静相望，眼神在凝望中变得深情。文古今想起流金岁月熄灭的招牌，只觉得这双脉脉含情的眼能压过一切霓虹。

他再也按捺不住，把石岱屿一扯，抱进怀里。空调开得很足，感觉到他的体温，像是冬天里的小火炉，从自己胸前辐射到全身。

这就是温暖的依靠吧，一种叫做心灵港湾的存在，当一个人心情不稳的时候，在这种慰藉下，能很快平静下来。

体温让人愉悦，贪恋更多热度。他的手缓缓抚过石岱屿的后背，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他。

石岱屿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肩上披着的薄巾滑了下来，只剩一件衬衫。文古今顺势一搂，手底下的感觉却让他意外

摸到的不是衣服，而是皮肤。

他没有停止细碎亲吻，却继续摸索。这件衣服只有正面看起来是一件衬衫，后背却全部露在外面，只有一条细细的系带拦在腰间。

藏在正经后头的，是隐秘的试探，却又直接对应着人类的欲望。

原本享受的是某种温暖，其中滋味却在裸露皮肤的加持下突然改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