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就回去……回复完了吗?给我看看。”
众人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一起开动脑筋。
“如果湘灵在就好了……”徐晋说,“咱村的希望,智商的高地。她一定能帮上忙。”
“要报警吗?”常再图问。
文古今显然没听见别人的话,只管心无旁骛反复听录音。听了几遍,突然把第二段声音放大,再三辨别。
两人短短的对话中,夹杂着微微的音乐声。
他的面色越听越是变化,眉毛拧在一起。常再图和徐晋不知缘故,梦田却“咦”了一声,又怕自己冒失,捂住了嘴。
“是这首歌?”文古今忽然问他,“你刚才说高川精神状态不对,哼的是这首歌吗?”
他又播放一遍,音量开到最大。这下众人都听见了,确实是一首改编过的老歌,曲调熟悉,节奏却很奇怪,并不算好听。
梦田点点头:“就是这个。我还以为高川出了问题,现在看来是这首歌与众不同。”
徐晋一脸嫌弃,又抛出几句尖酸话来挖苦他。
文古今仍然恍若不闻,又听了一会儿录音,才点头说:“我知道他在哪。”
身边三个人齐齐回头:“你知道?”
“至少知道这段录音的地点在哪。这个抽风的编曲,我只在一个地方听过。”
尽管还在店里,文古今的工作笑容早已经消失无踪。这声音的碎片,像是命运某种恶作剧式的闪回。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也不明白。
这首歌,在他童年时代几乎是每天都要听到的背景音。
他家附近有一间生意惨淡的自行车铺,这歌是店老板自学音乐软件之后搞出来的得意之作,每天循环播放这首原创作品,根本不顾路人死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歌还在。
能听到这首歌的位置,就在那附近。文古今至今还记得那些旧自行车、车胎、气筒、水盆,甚至能在脑海中还原出某些街道。
那是他早已暗中发誓再也不回去的地方,是他的老家。那里除了疼痛、难过、冷漠、分离,再没有其他。
和父亲大打出手的时候,他甚至被诅咒“再回去就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做生意多少信点玄学,但这对他没什么攻击力,因为他早决定再不踏进故乡一步,并切实地做到了。
现在岱岱竟然被带去了那里。老旧的回忆就这样被突兀地翻扯出来,而这一切在石岱屿的身后仅仅成为一片淡淡流走的背景,文古今心里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和犹豫。
“常总急着走么?”他问道。
常再图进门的时候明明气吞山河恨不得下一秒就让人听话办事,这会儿却摇摇头。
文古今又看了看徐晋:“咱们分头行动吧。”
石岱屿的脚尖努力拨弄着地上的小药盒。
眼看已经下午了,高川还没回来。他能留在这里,是因为高川没带走他的玉料;但留下也很无奈,因为被捆在了椅子上,高川怕他逃跑。
昨晚虽然没什么波动,但高川显然焦虑得睡不着,死死护着那袋籽料,生怕他暴起抢夺。动静不断,石岱屿也没什么睡意,整晚都在复盘自己的行动,后悔事发突然,应对得太过马虎。
高川上午出门,他本来打算弄出点大动静传到街上,叫了两声就发现饮水不足又彻夜不眠的嗓子根本支撑不住。勉强拖着椅子缓缓挪动,还发现这间旧房屋没有想象中脆弱,窗户都被封死,门也锁得牢,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做过准备。
这样折腾,不叫软禁,能叫囚禁了吧……
行动大大受限的当下,还有什么可以用?
观察了每个角落,他终于在墙根发现了一个被堵起来的小孔,原先或许是走什么管道的,如今不用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