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岱屿瞪眼：“我肯跟着你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不是想帮你吗？你还要我怎么拿出诚意？”

“我怎么相信你？”高川说，“你伤过我的心，我不求你了，你在这里等一下就好。”

他从破窗帘后拿出一袋东西，晃了晃。

石岱屿看得清楚，那就是自己的籽料！

“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找你。”高川说罢真要往外走。

玉都在眼前了，这能让他走？千钧一发，石岱屿跳起来不满道：“你知道我过得不好，还要这么逼我！”

高川的手一停，抬头问：“你说什么？你过得不好？”

石岱屿看着他，忽然扭头坐回椅子上。

“对，你说得对。都对。”他说，“就是不好。”

高川观察了他片刻，显然理解他的意思，差点笑出来，问道：“你终于不嘴硬了？”

石岱屿顿了顿，做憋屈状：“嘴硬有什么用？过得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整天忙工作，外面都是朋友，回来对我却没什么关心的话，冷脸看了不知多少次。”

高川听他诉苦，面部表情开始舒展，了然道：“我说过的吧？文古今不是好人，你和他就是一张白纸遇见老油条，只有你吃亏的份儿。”

“我就算后悔，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石岱屿低下头，“不公平的关系里，没有我的发言权。”

高川稳了稳气息，又问：“你和常再图关系怎么样？”

石岱屿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到常总，便做出不耐烦的模样抱怨：“都一样。社会就是这样，到处藏污纳垢，和你说过的差不多。”

“你知道就好！”高川被人追债已久，这时终于感到了有人赞同的舒爽，恨不得拍大腿，“不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变好了就爱上你，只会想控制你，占你便宜，甚至得不到还可以毁掉你！我早就警示过你了，那不是咱们能接触的世界。”

“但你也不该这么吓我。”石岱屿不满，“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我和你是熟悉不过的人，这算什么？”

“好啦，是我毛躁了。”高川说，“既然话都说开了，算咱们谈判成功。明天出去一趟，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

他把那袋玉料又放回身后的窗台。

“磅！”

办公室的门被粗鲁地打开，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大步直走到办公桌前，把一个袋子甩在桌上。

徐晋跟着跑进来，满脸无奈，一迭声地劝：“常总，常总你看……唉，我都说帮你敲门的……”

文古今依然坐在桌后，平静地点头：“常总有事？”

“石岱屿呢？”常再图说，“根本联系不上！他手机差劲成那样，你不懂得给他换个新的？”

文古今早看见了，他丢过来的袋子印着手机品牌的LOGO，里头有个盒子，竟然当真是一部新手机。他有点哭笑不得，这位常富贵，因为联系不上岱岱，就拿他的手机开刀。

他怎么会不知道岱岱的手机很旧？早准备了新的，只是岱岱认为还能坚持一下，就把新手机留在家里看视频用而已。文古今不在意这些，就随他去了。

这两天他很忙，忙着装修，每天都到很晚。昨天岱岱说去找师父吃饭，他就没多问。虽然自己的消息对方没回复，但岱岱修仙的模样他又不是没见过，最近折腾参赛作品，隔绝外界干扰，也是能理解的。

徐晋站在后头，翻起了白眼。连他都知道岱岱曾经不接电话玩消失，这一次两次找不到人还能算件事？

常富贵真是太娇气了。

“常总，”他赔笑上前，“您不能用平常人的标准要求艺术家。”

“我不管。”常再图说，“我有事的时候，人必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