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缓和了双方的关系,让我不再总想着收购。”
他显然天生懂得如何激怒人,即便是文老板也被这一句话夺走了笑意。
文古今对着电话正色道:“高傲也有个限度,超出这个范围,就容易成为笑话。你这话既不尊重我,也不尊重石岱屿。我无法代替他说话,只说我自己:入行十几年文某人一不当人贩子,二不拉皮条。你看上我的员工,如果你们两个你情我愿非要热烈缠绵永浴爱河,那我是外人插不了手;但如果他没这个意思,你偏想让我行方便,咱们干脆把话说明白。”
他声音压得低,却说得清楚:“生意是生意,人是人。收购的事你不妨撒手去做,尽可以联合你的朋友穷尽门路来压制我、对付我。你有你的能耐,我有我的办法。我在这里这么久,但凡说一个怕字,从此我跟你姓。别用我手下的人来威胁交换我给你拉一个名单,你挨个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挨过我的揍,也就明白了。”
常再图显然不屑一顾,冷声道:“你敢动手,我不敢报警吗?”
“你顺便问问他们为什么不报警,是因为不喜欢吗?”
“我讨厌网络梗。”
“我讨厌别人不把我的员工当人。”文古今说,“从我第一次拒绝你的时候我就准备着会有这一天,所以别把买卖上的事和我手下的人混为一谈。石岱屿缓和了收购这件事的节奏,这是事实;但想让我拿他换你放过流金岁月?”
他也冷笑一声:“你有这种妄想,但你没这个资格。”
常再图静静听完,半晌问:“文老板,这是你本真的性格吗?”
“我也不清楚。”文古今笑得真诚,“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一面镜子,映照出来的东西,不只是我自己。”
“你有闲暇说大话,不如想想明天怎么解释越俎代庖接人电话的事吧。”
常再图利落地关闭了通话。
文古今轻轻把手机放回原处,目光扫过石岱屿安宁的睡颜。又得罪人了,没错。可他却有种不得罪人时万万感受不到的痛快。
石岱屿睁开眼时,光线已经非常强了。
一夜安眠,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好。
而且,他做了个梦,内容非常惊人,以至于想到文经理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就特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