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这么大架子吗？老板开车，他坐后排……这身份对比，他当时得多勇敢啊。

文古今笑道：“领导满意就好。”

啊……石岱屿内心惨叫，捂住了眼睛。

“我没脸见你了。”

提起这些，文古今原本并不在意；看他说着“没脸”却只知道盖着眼睛，更加觉得有趣。石岱屿这些举动，总会让他忍不住逗一逗，再温言安抚。

“说什么呢，你睁开眼就能见我吧。”他说，“现在见得到，明天也见得到。”

只要还像这样在一起，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这样想着，一股淡淡的暖流从他心头轻轻卷过。

石岱屿像是释然了，摇摇头吃饭。

文古今抬手拈起他脸侧的一缕卷发，给他别到耳朵后面去。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触石岱屿的头发，却是最慢的一次。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缓，手指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朵。

“好吃吗？”

耳朵是很敏感的位置，外加做作的体贴询问。

放在往常，如果他慢慢祭出这样的组合攻势，身边无论是谁都会立刻给出反应，要么闪躲玩笑，要么泛红的脸颊已经笑成一朵花，屡试不爽。

可岱岱却只是点点头，除了哼一声，一点额外的反应都没有。平时给他撩头发是什么样，此刻还是什么样别说脸红，连眼皮都没多掀一掀。

文古今心里泛起了失望。他都这么刻意到几乎矫情的程度，在对方那里依然激不起一点涟漪。

要怎么解决这无处安放的手？为了掩饰尴尬，他只能端起杯来抿了一口酒。

而此刻的石岱屿，其实根本不敢抬头。

就在那只手碰到他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自己跟着组长他们跟踪蹲点，没蹲到文经理的恋人，却被他发现了。后来文经理捏着组长的脸，自己有一刻相当羡慕。

现在呢？

现在文经理的手就在耳朵旁，他还是碰触到自己了。石岱屿吃着饭，心里却咚咚跳个不停，甚至没听见他后来讲了什么话。

他碰了我的头发，什么时候也会像捏组长那样捏我的脸吗？

这个念头让他倏地紧张起来，紧张到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压惊。唔，杯中流光摇曳的酒也是文经理倒的，石岱屿又鬼使神差想到了在店里试吃零食的事。

对了，似乎当时拆零食袋子的也是文经理。为什么那一刻没发现？就……就一言不发地吃了？

拿着筷子的手忍不住握紧。

是太久没有和别人有过亲密接触了吧。他默默地想，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碰我了，这种举动毕竟和同事之间的打闹不一样。

可如果贪恋这样的体温，反应就会不得体。这过于偶然，过于稀少，所以难得遇到的时候，还是珍惜吧。

他珍惜地小口小口喝着，吃完饭才终于喝光这一杯。

文古今却看在眼里，只觉得他对这酒不感兴趣。

再试最后一次。他想，前边环节都不算数，直接碰他试试吧。

念头刚起，手早已经抬了起来，擦过石岱屿的锁骨，轻轻点在锁骨下他光滑的皮肤上。

对面岱岱的眼睛望了过来，流露出意外。

“你的睫毛。”

文古今抬起手指，指尖果然停留着一根浓黑的眼睫。岱岱的睫毛也很漂亮，还能借这个机会碰到他，简直双重满足。

可这一刹那，石岱屿是慌张的。看见自己因为代谢而掉落的零碎毛发被他拿了起来，狼狈，除了狼狈只有不好意思。他几乎立刻就要夺回来，文古今却没让他动。

不但如此，还微笑着：“吹掉吧，顺便许个愿。”

不过是一根作废的睫毛，难道在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