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朗，又有点感动。

岱岱对自己的手艺一定相当在意，才会这么上心，自己琢磨着挤出时间来慢慢复工。

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

文古今边想边说：“其实我那天在游乐园附近看到你，以为你和高川一起去玩了。”

“你看见我啦？”石岱屿意外地挑眉，“真可惜，我没看见你！我是自己去的。你看到我的气球了吗？”

文古今当然看见了，只微微一笑：“什么气球？”

“本来是想等小丑送我一个的，也让我幸运一把，但他不看我。”石岱屿边说边哈哈笑，“我就自己买了一个，也是一样的，很开心！后来我去和他们见面，你不知道！那个师傅竟然在一个酒店里抓他离家出走的孩子！”

他回想着那天偶然的经历，笑着摇头：“最后谈得还是很高兴。因为太高兴，就干脆走路回来的，但不小心把气球放飞了……”

文古今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条信息，忙问：“你走回来？一路都是走路回来？”

他想起石岱屿清晨回家的情形，那是……走了一夜吗？让人完全无法相信。

“我想看看夜景也不错。”石岱屿笑眯眯地说。

文古今暗自思忖：他一个人，起初牵着一个孤零零的气球，后来气球也没了，就这么走在路灯下。从傍晚走到深夜，再走过黎明前最黑的时段，才能迎来日出。

这一路上他在想什么呢？

尽管知道他当时是高兴的，但想到这个凄惶又辛苦的画面，文老板内心依然受到重击，瞬间就心疼得不行。自己那天明明在这里等着，那么远的路，为什么想不到去接他？

刚才还对他说那种话……想起石岱屿方才的神情，文古今不停地自责，后悔得无以复加：“我刚才误会得厉害，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真是对不起。”

他像安抚小狗一样揉了揉石岱屿的头发。

石岱屿看他神情凝重，倒觉得过意不去。文经理道歉极为干脆，毫无扭捏之色，言语间满满的诚恳。放在他和高川同居一室的时期，这样的态度做梦也不会有：但他的老板很容易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