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罗少一旦行动起来效率极高,不久就开着跑车,载着石岱屿在马路上悠闲吹风。
车里播放的全是英文歌曲,罗少已经换过礼服打了领带,也抓了头发,整个人意气风发,跟着音乐偶尔哼一句歌。
石岱屿听着他熟练的英文,忽然想起他在高川面前秀过学历的事,不由得问道:“你在国外留过学,家里条件又好,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服务生?”
“服务生有什么问题?”罗少反问。
“你开这么贵的车,参加的活动都是这种级别……”石岱屿说,“怎么看也不像服务生吧,而且还要请假才能出来。”
“如果我不做服务生,在家躺着,花钱更多。”
罗少冲石岱屿眨眨眼,两人一起笑起来。
路口红灯,罗少一只手架在车门轻轻敲打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石岱屿:“我为什么要做服务生呢?”
“我家里做工程的,你大概知道吧。”他笑嘻嘻地说,“起初我是进了自家公司上班,感觉当然是太正常太好了,直到耗费几个月跟了一个项目。”
“做得不好吗?”石岱屿说。
罗少哈哈一笑:“我狗屁不懂,几乎是全程参观。有个同事每天加班,非常用心在做,结果最后项目做成,成绩都安在我头上。”他说,“没人觉得不对,因为大家知道我是接班人,这些理所当然都要算是我的资历。”
石岱屿沉默了。
绿灯亮起,罗少跟着前方的车缓缓移动。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碰见那个同事在哭。我听见他的哭声,心里很不痛快:别人的心血成了我的,他每个月工资还不够我半场酒钱。”罗少慢慢地说,“其实从前我只管混,什么都没想;可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错了,我不应该接受,不该做那样的选择。加上也不喜欢那种工作,就不想干了。我想来想去,就想做一个真靠自己赚钱的活儿,正好来文哥这里唱歌,就死皮赖脸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