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浴室的门被重新关上。
烫伤的疼痛重新传入神经,阮明轩回神,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缠在手上的纱布已经完全湿透,此刻紧紧贴在伤口处,钻心的疼。
阮明轩此刻哪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匆忙抓起旁边的衣服套上,连穿反了都没注意到,一只脚还差点踩在裤脚上,险些在浴室里摔倒。
“姐姐……”
阮明轩找到在厨房洗手的阮明瑶,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阮明瑶动了动脚,远离了快要贴到她身上来的阮明轩。
手放在水龙头下不停搓洗着,已经有了要破皮的趋势。
谁都没再说话,厨房里只剩下水流声。
终于,阮明瑶关了水龙头,转身往房间走去。
隔壁传来阮建国的鼾声。
阮明轩急急地跟过去,却被阮明瑶关在门外。
他手还伤着,只能用手肘去敲门,偏偏手肘也已经肿了,敲在门上也让他疼得直吸气。
阮明瑶锁上房门,贴着门滑坐了下去,背紧紧贴在门板上。
眼泪从眼眶里跌落到掌心,手上似乎还能闻到他精液的味道。
身后的门还在被人不断敲击,好一阵才停下。
“姐姐……我疼……”阮明轩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传进来。
他脸贴在门上,企图听到里面的人的一点动静。
0009 我都听你的
阮明瑶早上特地提前起床,想躲开阮明轩去学校。
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阮明轩蜷缩在门口,眉头皱得很紧,看上去睡得很不好受,眼下都泛起了乌青。
手上的纱布还是她昨天给缠上去的,被水淋湿了阮明轩也没处理,就让它干在了手上。
“姐姐……”阮明轩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伸手抓住想走开的阮明瑶,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
他的手烫得吓人。
阮明瑶心头一颤,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阮明瑶把阮明轩带回房间,想让他在床上躺着。
阮明轩见她要出去,立刻掀了被子跟上去:“姐姐,别走。”
“我去拿消炎药。”阮明瑶说。
她这句解释没能让阮明轩放下心,他反而更加紧紧跟着她,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去。
阮明瑶去厨房烧热水,然后重新翻出药箱,拿出消炎药。
没有热水,阮明轩也吃不了药,他就坐在阮明瑶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阮明瑶低着头,视线落在手里的语文书上。
烧水壶烧水的声音盖过了她读课文的声音。
读着读着,语文书上多了只缠着纱布的手,盖住了大半的课文。
“姐姐,我疼。”阮明轩声音压抑在喉间,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讨好人的小狗。
企图用呜咽声博得他姐姐的一点点同情。
阮明瑶把课本从他手底下抽出来。
阮明轩见她不为所动,干脆厚着脸皮蹭到阮明瑶身边,拿滚烫的额头去贴她的手臂。
“阮明轩,你要不要脸。”阮明瑶任由他贴着,冷声说。
阮明轩身体一僵,埋着头闷闷地说:“不要。”
甚至还想伸手抱她。
烧水壶烧水的声音戛然而止,阮明瑶如获大赦一般站起来,走过去给他倒水。
冒着热气的水杯被放到阮明轩面前。
阮明瑶盯着那个杯子说:“我要脸。”
“昨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阮明瑶说,“你管好自己。”
阮明轩抿了抿因为发热而有些干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