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女是长子选的,他喜爱着她,遂在他母亲那,这就成了天大的事。
说她擅作主张也不为过,还一人与林立渊对峙。
她又把林家拖到了明处,但齐君昀却没有了之前对林家的耐心了。
书房灯火亮了之后,他开了口,“林杳之事你知道了?”
“孩儿知道了,”齐璞沉声道,回了案桌,父亲下首坐下,“我知道阿娘的用意。”
“你也知道之前皇帝与我的意思?”
“孩儿知道。”岂能不知?能把林杳压在京城压大半年,还想训服儿子的林元帅是不着急,确也是沉得住气。
但齐璞也知道,这个皇朝不是林家的,林杳的位置放在那不是传供给林杳,等着林家人接替的。
压得越久,皇帝不会说出口的失望就会越多。
或许林元帅适合的真只是战场那种短兵之地,岳父其人,齐璞也是临到近两年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猜不透上意,也斟不破朝局。
“林家大哥,”齐璞说到这顿了顿才道,“确要比元帅要懂得变通许多。”
他没再说更多,这些他父亲比他只会知道得更多。
他说多了,在他父亲那里,不过是妻子而有的懦弱罢了。
“嗯。”齐君昀慢应了一声。
儿子们的母亲讲规则,讲究有来有往,齐君昀也敬重她那一套,但朝局到底还是弱肉强食,今日入府举杯纵欢的重臣,多名在朝廷中与他暗地里厮杀了好些年头,他要是跟她一样的心思,他跟她,还有他们的一府,只为成为今日在他们家举杯痛饮的他们的酒下魂,祭中词,成为他们纵酒庆欢的另一个理由。
齐君昀按了按手心,慢慢地道,“林府我扶过,为你……”
齐璞在父亲漠然的双眼中点了头。
“年初皇上与我也提起时,他那时是决定再给林府一点时日的。”
“我知道……”齐璞突然插了嘴,“岳父麾下的刘将军他们找过皇上。”
齐君昀看着长子,这次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他不是一无所知就好,颔首道,“他们比林杳更适合那个位置。”
齐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