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鲁在攻下汉中后不久就杀了张修,夺其兵众。而此时恰逢刘焉病故,其子刘璋代立。刘璋以张鲁不服调遣为由,诛杀了张鲁全家。张鲁遂割据汉中,以“五斗米道”教化百姓,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权。
当然蔡吉这会儿提起此事并非是要学张鲁做神棍太守。她所在意的是张鲁对五斗米道的改进。五斗米道实行禁杀、禁酒,形成戒律;对隐瞒过错者罚“治道百步”的措施,开创了后世民间修桥补路等善举之祖制;而其置义舍接济行人的规定,也为后世全真道所继承。正是这些改进使得五斗米道最终得到曹操的支持,成为第一个官方宗教天师道。
因此这会儿面对郭嘉的探问。蔡吉颇有感触地双手拢袖仰视天际道,“本府无意学张鲁做师君太守。本府是想像张鲁那般改良太平道用以教化百姓。”
“用道教教化百姓?”郭嘉神情古怪地看了蔡吉一眼之后,忍不住反问道,“那蔡府君所设讲武堂又是为何?”
“也是教化百姓。”蔡吉回过头向郭嘉露出了狡黠地笑容。待见后者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她便进而讲解道,“自孔子提出‘有教无类’已过六百余年,承担教化之责的黉舍私塾亦早已遍布天下。何以张角之流仅凭数年之功,就能裹挟百万之众?由此可见黔首要的不是阳春白雪,而是下里巴人。讲武堂以及天下间的私塾皆是先将黔首教化成学子,再让其接受阳春白雪。而张角之流则是直接借下里巴人来蛊惑黔首。故本府以为广设黉舍私塾固然重要。但为了大汉的稳定,也需谱一曲下里巴人来教化绝大多数的黔首。毕竟乱世终会结束,如何吸取黄巾之乱的教训。防止黔首再次被张角之流所蛊惑裹挟,同样不容忽视。”
蔡吉这番话意思很直白,就是以汉末情况,不,应该说是在工业革命带来通讯变革之前。想要光靠学校教育来将整个民族的素质提高到不被邪教所蛊惑的程度,那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唯一对应的办法就是用一个更为温和的宗教来安抚教化百姓。事实上,自黄巾之乱后,从曹操开始的中国历代统治者都是这么做的。区别只在于有的朝代尊道,如曹魏、两晋、两宋,有的朝代尊佛。如南北朝,唐、五代十六国等等。
不过蔡吉身为未来人,比之曹操等古代统治者有着更大的野心。她并不单单只是想用宗教来教化百姓。更想将华夏文明借由宗教为媒介对外传播出去。虽说儒家一直致力于推行教化,且也在中原中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历史已不止一次证明儒家对周边的蛮族影响很有限。除了日韩之外,绝大多数被儒家所同化的异族,无不是以统治者的身份接受儒家文明的。而在匈奴、突厥、吐蕃等未能入主中原的蛮族眼中,儒家根本不值一顾。以至于唐朝还需通过外来的佛教来同化周边的异族。
儒家真的如此不堪?当然不是。正是因为儒家太过清高。才无法在周围粗俗的蛮族中间引起共鸣进而渗透。因为宗教必须要有“俗”的一面才能超越语言与地域差异,从而被不同的种族所接受。太过清高的宗教是成不了世界性宗教的。而太平道恰恰就拥有这一特性。它那追求理想世界的教义,在任何一个种族中间都能引起共鸣,却又不像儒家那般拘泥于周礼。有时候模糊才更具有可操作性。当然蔡吉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这一计划告诉郭嘉。毕竟,自己眼下只是一个边郡的太守,提什么教化蛮夷的宗教多少有些疯狂。
不过饶是如此,郭嘉在听罢蔡吉一席“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言论之后,还是被其长远的目光给深深震慑住了。要知道值此乱世,无论是朝堂上的公卿也好,地方上的诸侯也罢。当权者考虑的都是如何勾心斗角,如何争权夺利,如何攻城掠地。然而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女想的却是“乱世结束后该怎么办?”
倘若蔡吉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