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没有特意去扭转周小丫的名声,村里大部分的人现在还以为周慈骄横跋扈,天天让周澄收拾烂摊子。
现在好了,一个大男人还做起了洗衣服这种女人做的家务活。
一看就是周小丫撂挑子不做,周澄没办法才洗衣服。
周澄没注意到那邻居,一般他根本不会去在意村民的想法。
在他看来,他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别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周慈几乎睡了一天,起来时浑身都是酸痛的,特别是腰和腿,疼得想骂人。
“艹!”
系统:“……”
你这还不是直接骂出来了吗……
周澄不在家,留了张条子在炕头。
村中有事,很快就回。
周慈这才注意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大概她就是被这噪音吵醒的。
下床穿鞋,走到窗边一看,不远处火光大盛,浓烟四起,许多村民都急急忙忙地去救火,桶啊瓢啊碗啊都齐上阵,甚至一稚龄小儿都拿着搪瓷杯子在泼水,被其母亲抓住拨到一边。
“这……怎么就起火了?”
周慈突然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方向不是粮仓吗?!
这么倒霉的吗?
村里只有五户人家有井,河湖太远,且几近干涸,大家都在井里打水救火。
周慈家的井显然也被征用了,老老少少的村民时不时来到周慈家中院子里打水,还有些无赖的二流子趁机薅了一小把短短的青辣椒。
周慈无语地撇撇嘴,没去管他们的小偷小摸。
她想起这次粮仓失火,不禁有些唏嘘。
前段时间村里一直商量要开仓放粮,可村长和韩富国不答应。
这是要交的公粮,怎么可以放出来给村民吃,本来就没完成指标,还要匀出不知多少粮食给饥饿的村民。
公粮如果少得离谱,那就彻底乱套了。
韩富国的头发一天比一天白,村里一些氓流的小心思也一天比一天大。
村里管粮仓的聋老八今天饿得实在受不了,本来就有些倚老卖老,觉得自己“借”点粮食吃没什么,今晚又只吃了一碗清可鉴人的野菜糊糊汤,于是自欺欺人地,偷偷摸摸地开了粮仓。
他不开还好,一开粮仓,村里那些在麦草垛子里守了许多天的小年轻氓流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支棱起来了。
仗着聋老八听不见,轻轻松松打晕了这老货,一群人拿着推车搬空了一半的粮仓。
狗柱儿是个蔫坏的,平时骚扰寡妇,打小孩子都有他的份,这时候偷了粮食还不够,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竟拿出火来,二话不说一把烧了粮仓,脸上是变态般的狠厉和快意。
“韩富国,陶四根,我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让我饿肚子,我让你们丢了这个官!”
韩富国现在整个人都是木的,只知道机械地挑水,送水和泼水。
醒过来的聋老八差点疯了,看到漫天火光开始哭喊起来,却还是被村民狠狠殴打了一顿。
102.救火
“是谁!是谁要害我老汉啊!”
聋老八的儿子小坷垃抱住他老汉那青青紫紫的鸡皮脑袋,干嚎不止。
好一个光打雷不下雨。
村里知道聋老八这一家什么德行,都没抽出时间去理他们,揍完就收手,继续救火。
周澄和几个稍微强壮一些的男人除了挑水,还搬来沙土在那灭火。
刚撒完一袋子沙土,将尿素袋递给旁人,周澄眼风就看到了提着半桶水快步走过来的周慈。
周慈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穿着靛蓝色的衬衫和墨绿的裤子,脚上还穿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