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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会议上,冬阳开门见山,
“我姑且问一下……”
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坐在位置上的女人声音沉稳,“星浆体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星浆体?”
“兰惠,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正在准备与天元大人同化的星浆体的话,那不是在座各位都知的事情吗?他被诅咒师盯上了,我们还委托了六眼去保护他。”
冬阳:“我说的是,杉本崎司就是星浆体这件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会议室又一次默契的陷入了寂静,有人看了一眼宫野,但是宫野只是低着眸,从刚才起便弱化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人谨慎道,“两周前。”
冬阳:“……”OMG~
冬阳:“你是代表你个人,还是其他人。”
她的反应令人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一人说道,“兰惠,是不是因为星浆体和六眼是旧友,所以你对天元同化这件事有异议?”
“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我们可以……”
立刻有人打断他,“可以什么?天元同化是何等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因为私情就草草了之?”
“兰惠,天元对我们有多么重要,你不可能不知道。”一个橘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冬阳,“坦白来说,日本总要有一个地方需要是净土,而那必须是完完全全不受纷扰之地,要给予最高等的人居住。”
冬阳缓缓吸了一口气。
她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好像我们永远不会拥有信任。”
男人一懵。
其他人也被这一出仿若感情牌的操作打得措手不及,下一刻,女人的声音接着传来,
“星浆体是八年前找到的。”
“不过好像没人告诉我。”冬阳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露出了虚浮的苦恼姿态,“八年,八年前我的确不在这个位置上,但是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人跟我提过呢?”
“……”
立刻有人顺杆爬道,“是我们疏忽了,兰惠。”
“是嘛,我觉得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冬阳注视着他,“反而觉得这张牌现在终于能用了。”
空间仿佛扭曲了一瞬间。
是格外平静的,犹如呼吸般如常的一瞬间。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凝滞,然后,一抹刺目的红在一众黑白的色调内流淌出来,且逐渐扩散。
冬阳还维持着手指微微扶额的姿势,她低垂着红色的眼眸,声音显得平静极了,“一般来说,我都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空气中弥漫开了血腥气。
呆滞的高层终于反应过来,僵直着身体注视着这一幕。
他们的视野似乎在这一刻分成了两个,一个不可控的盯紧了头颅落地的同僚,一个死死的看着五条兰惠,像是本能恐惧般不敢挪开视线。
兰惠!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盛怒的喊道。
你在做什么?!
这是他们的幻想。
实际上他们的喉咙只发出了肌肉颤动的不知名声音,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赤/裸而行一般。
冷!
怎么会这么冷!
如今已经六月了啊!
难以发出嗓音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能自如的说话,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稍后给你们做一个解释。”
“但是我觉得其实也不需要。”
“因为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并不用粉饰。”
冬阳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