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伏黑惠反应过来了,对着甚尔张开了手,“爸爸。”

甚尔唇边的笑意一顿。

他看着惠,露出了有些怔然恍惚的表情,随后咧着唇角,虽还是流氓一般的笑容,但冬阳见鬼的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温和的慈爱与露骨的欢喜,他大步朝惠走来,然后从中也怀里一把提溜起惠的步行辅助带,把惠放进了自己的臂弯中,“想妈妈了没?带你去看她。”

伏黑久醒过来了。

她觉得像是做了场梦一般,抓着自己炸起的头发笑得有些憨气,“啊……发生了这种事啊,没想到竟然让大家这么担心,我就只是足足的睡了一觉,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冬阳笑着说,“感谢吗?那就定期做体检吧,你上半年的体检是不是没做?”

“嗯,因为一直忙着照顾惠,就完全忘记了。”伏黑久的手落在被褥上,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从鬼门关逛了一圈的后怕随着病床前拥挤的人影渐渐涌了上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所有人都陪在她身边。

她这话的本意并非是看清自我,虽然日本人的观念里麻烦别人就是不停鞠躬道歉的大事了,但伏黑久知道他们是家人。她这句话其实想说的是:这么危急的几个小时,大家都是怎么为她殚精竭虑不停奔波的。

冬阳再次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她的声音缓慢且清晰,自信沉静到令人心安,“不,能被解决的事情都称不上麻烦。”

五条悟亮着眼睛看向她,他从甚尔的口述中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虽然没有经历忐忑难安的阶段,但他仍能感受到难关已过的喜悦以及五条兰惠再次成功的胜利稳定感。

这是能让他血液沸腾,比自身强大还要强效的强心剂。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人都束手无策的难题在她面前不足为道,她的保护伞坚固得好像能撑起世界。

倏然,五条悟的表情微僵。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冬阳,瞳眸大睁,剔透的蓝色中映着洞察的万物。

他在冬阳走出病房后跟了上去,问道,“妈妈,你受伤了吗?”

“嗯?”

冬阳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鼻子,“啊……有一点儿。”

她的鼻子可能有些红肿了,六眼绝对能看出来。

“怎么回事?被谁打的。”

冬阳开玩笑道,“撞门上的。”

“别唬我。”

“哈哈,应该的。”冬阳说,“只是一点点代价。”

五条悟不懂,他不愿揭过的继续问道,“什么?代价是你被打一拳吗?”

“嗯……”冬阳想了想,明说道,“为了达成目的,我用了些强硬手段,而为了让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不那么愤怒,我该受到些惩罚。”

五条悟抿了抿唇。

他眉宇皱起,冬阳在他的神色中看到了几分心疼。

他凑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冬阳的鼻梁,眼神细腻且专注,医院的白炽灯勾勒出了他越发清俊的轮廓,“去抹一些药吧。”

“这点伤我睡一觉就好了。”

“……”

冬阳突然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骨,五条悟一愣,茫然的把视线从她的鼻梁转移到她的眼睛上,“?”

冬阳惊喜的说,“悟,虽然你的眼睛不像我,但是你的眉骨像我啊!”

还长得越来越像了!

五条悟:“!!!”

五条悟自信爆棚了!

他飞快眨了眨眼睛,“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感觉我的脸好像有点儿变化了,鼻子……鼻子虽然比你的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