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某天冬阳好奇的去查了国文书,

第42页第三句话如此写到:

【“抱歉,请原谅我,我真是一个糟糕的人,糟糕到无可救药,我因我的蠢笨而感到深深愧疚,我的嘴总是给我的心闯下无数令我懊悔的祸事。”】

??[156]第 156 章

会议结束第三天,冬阳还能在五条家内听到族人对五条悟的彩虹屁,反响这么大的原因是五条悟参加的不是咒术界内部的会议,而是和联盟方政府的交涉。

每个组织在牵扯到利益方面都会变得欠缺温情,所以即便日本政府一直给予咒术界无数优待,却也对他们限制良多,单是咒术师必须出任几乎超出负荷的繁重任务,同时做到对亲友保密,任务途中忍受非议,任务结束后接受不被人感谢的状态等等,就在日复一日的给他们造成压力。

压力是需要纾解的,负面情绪是需要向他人倾灌的,丰厚的工资并不能弥补超负荷任务带来的精神焦虑,连身边最亲近的非术师朋友也因为长久未联系和保密协议而渐行渐远……最后,咒术师们被困在了孤岛。

他们自普通社会而来,却脱离了社会。

狗卷默的事件只是牵引的导火线,在有关对年轻术师的保护对策的会议上,冬阳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咒术师一定要对所有非术师保密吗?”

其他高层对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然后因为察觉到她的深意而轻吸了一口气,“这是当然的,必须的,不可更改的,五条家主,如果咒术师对一个非术师泄露了秘密,那个非术师就会像其他非术师传播这件事,况且现在互联网发展,新闻扩散的速度今非昔比,以往我们还能以传播者患有精神疾病等理由压下舆论,可现在不行了,传播者将会变成浏览器的一串数字,而群众的好奇心是永无止境的,他们会尝试各种游戏来印证那些诡异故事。”

还有人说,“实际上存在保密规定的前提下,还是有很多人偷偷将工作告诉了亲友,这已经是一定程度的制约松动了。”

“不太一样。”冬阳说,“他们偷偷告诉了亲友,精神上便会多一条‘私自触犯规则’的愧疚感偷窃感罪责感,以及‘上面会不会发现而降下处罚’的惶恐不安。”

一位加茂说,“可是”

他的声音平静极了,平静中带着两分荒谬,“这些压力能帮助他们更快的进步。”

这是冬阳进入高层阶梯后便发现的,他们默认的潜规则。

重压会使术师进步。

那些咒术师实际上也身处职场,他们会争评级,会苦恼于自己的实力,会痛苦于自己的弱小,然后优胜劣汰,催生出一群疯子。

咒术师间也拥有强弱之分的鄙视链,可能是周围人的潜移默化,也可能是某些人的劣根性。

不能忍受这个生态环境的要么辞职,要么牺牲。

“现在就职的咒术师,半成是民间挑选出来的,半成出身于咒术师家族。”冬阳说,“咒术师家族的孩子不用说,他们出生后继承的是家族事业,父母亲友都是咒术界的,但是民间出来的孩子不同,他们渐渐会和亲朋疏远,身边可以沟通的人少之又少。要知道,每个人对陌生人的认知极限是150人左右,认定的熟人大概是50人,再上一级可以交流秘密和困难的大概15人,而最亲密的挚友,一般只有5人。”

不少高层面面相觑,然后一脸深沉的看着冬阳。

他们就像完全听不懂冬阳的话,等待着她将会搞出什么离谱的提议。

冬阳对这种状态熟悉极了,她平静道,“而咒术师的社交,远远低于这个限度。”

委员长斟酌着说,“……您要说什么?”

冬阳说,“给咒术师的保密协议宽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