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拧眉,“谁教你的?我的话,如果这人的死讯是误传或者不得不传,而非本人有意为了给我这个所谓的‘惊喜’才隐瞒的话,那当然是好事,但如果是他故意的,那就是在耍我戏弄我,看我为他痛哭流涕很好笑是吗,鬼才会高兴,我甚至要暴打他一顿。”
五条悟怔怔抬眸。
他将墨镜推到额上,雪山之巅一般的眼睛似乎有什么在缓缓涌动,仿佛在发光,融化。
“……原来……?”
原来他无意间做了伤害的事。
原来人心非常复杂,需要更加温柔的对待。
他猛地看向冬阳,却见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玩笑开大了啊……”
冬阳有对悟说过可以先把搬家的事情瞒着甚尔,但似乎悟在其中做了一些微妙的改动,而说到底……是她有些飘了。
曾经她有猎人朋友常年杳无音讯,大家默认他已经死在了某个深山老林了,后来也的确传来了他的死讯,不过那是他为了躲一个战斗狂放出的假消息,因为理由有些离谱,冬阳记得自己和朋友一人给了他一拳发泄怒气。
她对禅院甚尔说,“要不你打我一拳?”
禅院甚尔呆滞的睁大眼,“啊?”
冬阳:“我也觉得我挺过分的。”
禅院甚尔;“不是,我刚刚,我刚刚吼你已经……”
“奇怪啊,我们家没有对长辈大声说话就死罪的规矩啊?”冬阳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这种玩笑话,然后在禅院甚尔没反应过来的怔松表情下走近,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抱歉抱歉,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那么你能原谅我吗?”
正想拾杯子残骸的早春目瞪口呆。
禅院甚尔凝固住一般望着前方,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很蠢。
应该非常蠢。
他猜测自己的鼻子一定通红,因为一股酸意正往上走,但是够了,他都已经在这家伙面前哭过几回了,他明明不是这种性格,兰惠会觉得他懦弱吗。
不,并不会。
禅院甚尔恍惚的回抱住她。
……好瘦小。
不,只是和他如今的身形相比,五条兰惠整整小了两个号。
难怪五条悟老说他是大猩猩,而他会回击对方是竹节虫。
竹节虫轻手轻脚的过来了,竹节虫戳了戳他的腰。
竹节虫小声的道歉了。
“我……”
禅院甚尔突然一僵。
因为冬阳摸了摸他的头,而奇异的拉扯感让禅院甚尔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冬阳惊叫,“甚尔!你的头发打结了!全是血块啊!”
他杀橘子时沾到的血。
而因为要应对或许会突然爆发的争斗,要忍受自己或许没有未来的压力,禅院甚尔根本没有清洗。
他怀疑自己都要臭了。
而五条悟毫不留情,“你好脏,甚尔。”
禅院甚尔用坚定的语气说,“我去洗澡。”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啊,你该不会不好意思吧?”
禅院甚尔睨他一眼,然后伸手摸向他头顶,“嗨~现在你也脏兮兮的了。”
五条悟猛地后退,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可是白色的!白色的!”
禅院甚尔咧开唇角,对他露出了阴险的恶人之笑,“就是因为是白的…你这种人出现在学校里,光论发色就能在风云榜上排个号。”
“学校?”五条悟嘟囔,“那是什么,同期只有两三个人的咒术高等专校吗?不管是什么排名都能前三吧。我将来会上高专的吧,我要去千风叔的东京笑,不要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