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家农户已经有人醒来,一个身着破麻衣的少年正蹑手蹑脚的往这边靠近,趴在树后仔细地盯着两人。
“速速解决吧。”
心念一动,纯白色的太阴玄光倾泄而下,老道只来得及从咽喉中发出半个音节,便同那拂尘一齐如雪一般化得干干净净。
“啪嗒。”
一枚小小的锦囊落在地面上,那拂尘不知何种灵物制成的柄被化成了一滩淡青色的金属块,轻轻巧巧地落在地面上。
随后陆江仙缓缓熄灭白光,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李项平终于动了动,再度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地面上。
他刚准备调息,脑袋上却狠狠地挨了一下,一时间眼冒金星,勉力翻身来看。
却见一个身着破烂麻衣的农户少年正满脸贪婪与喜色,骑跨在李项平身上,手中举着块石头就往李项平身上铺天盖地的砸过来。
“他娘的!好大的胆子,仙修的漏也敢捡?”
李项平勉强凝聚起身上最后一丝法力,伸出左手去挡他的石头,右手在地上摸索许久,眼看被他砸的头晕脑胀,眼冒金星,终于摸着了一根树枝,附着一道金光诀就往那少年身上扎去。
那一道附着的金光术的树枝锋利无比,直直地捅穿了那少年的脖颈,少年一时间两眼发直,吐出几口血沫,捂着喉咙倒地挣扎起来。
李项平瘫倒在地,看着那少年挣扎扑腾,生怕再引来了人,连忙抓起那锦囊和金属块往怀里一放,拿起空中的法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往村外跑去。
李通崖在郡中待了几日,终于听闻镗金门的人撤走了,心急如焚地告别萧家人,架上马车,从古黎道穿过蕈林原归家。
李通崖没有车夫,他农户出身也不会骑马,牛车倒是能驾驭,只能独自一人驾着牛车归去,在古黎道上走了一个时辰,不由掩起鼻来。
“好浓烈的尸臭。”
昨日才下过雨,道边的积尸经过雨水浸泡而暴涨肿胀起来,皮肤上鼓起一个个大气球,呈青黑色,血肉在里头溃烂,秽臭逼人,再经过一早上太阳暴晒,气味浓烈极了。
“真是造孽。”
李通崖驾车时不时需停下来搬开道上的积尸,牛车也不好驾,时常因为道上的堆放的人手人脚歪歪扭扭地开出道去,最后牛儿也被臭得不干活了,李通崖只好丢下牛车徒步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