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李家。

李长湖从入定中醒来,却不见两个弟弟,偌大后院静得只剩虫鸣。他心中疑惑,连忙跨步到了正院,这才见到了李通崖。

望着坐在木桌前翻看法诀的李通崖,李长湖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见项平。”

“洗手去了。”

李通崖慢悠悠地卷好木简,看着大哥开口道。

“通崖,你可着手准备凝聚玄景轮了?”李长湖双手按压在木桌上,带着点羡慕地问着。

“再过几天便可凝聚八十一缕月华,我等远不如尺泾,总觉得要再等等,多准备几日。”

李通崖笑着取过一小段白布,在木简上用力缠绕几圈,打了个活结。

“大哥,你觉得我们四人中何人最像父亲?”李通崖突然开口,很是认真地盯着大哥李长湖。

“自然是你。”

李长湖脱口而出,旋即愣了愣,寻了处位置坐下,又笑着继续说:

“我太宽和,项平太好动,尺泾太腼腆,唯独伱李通崖镇定自若,不动声色,最是像他。”

“哈哈哈。”

李通崖干笑了几声,摆了摆手正色道:

“大哥休要吹捧我了,依我看,我们四兄弟中,项平最像他。”

“为何?”李长湖疑惑着望着弟弟。

李通崖缓缓开口道:

“小时候在院中玩闹时,父亲曾说过:初杀人,或耳鸣头热,进退失据,或颤颤巍巍,不能自己,或咆哮不止,不知天地为何物。”

“唯独他李木田初杀人,收刀饮酒,谈笑自若。说完就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项平最像父亲。”

李通崖压低声音,伏在李长湖耳边轻轻地道:

“是因为他足够残忍。”

“是因为他足够残忍。”

李通崖话音未落,李长湖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梁,瞳孔骤然扩大,浑身寒毛卓竖。他盯着弟弟带着笑意的脸庞,心中凛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推了推李长湖的肩膀,李通崖将手中木简轻轻一抛,轻笑着看着李长湖。

“你这孩子。”

李长湖长出了口气,只当李通崖在开玩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开口道:

“我去筹备项平的婚礼。”

李长湖言罢整了整衣物,迈出门往田家去了。

李通崖却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坐在木桌旁,开口说:

“父亲。”

却见李木田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石阶上,板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偏头看着李通崖。

李木田昨夜坐在门前正望着月,就见着李项平风风火火地冲向了后山,心中放心不下,悄悄跟在孩子身后上了后山。

谁知李通崖同样放心不下弟弟,偷偷摸摸地尾随,两人见了面一阵尴尬,默契地看着李项平杀了人,又亲眼看着野兽分食干净,李木田这才下了山。

“项平也是出于家族安危,父亲也不必动怒…”李通崖劝慰道。

“我生个劳子气!”

李木田心中压抑,说话也不讲究了,他眯了眯眼,又开口道:

“瓜娃子杀了那废物杀的好,他若是仅仅恐吓一番,老子跳下去就把那废物砍了!杀的好,杀的好!老子生什么气?你休要为李长湖遮掩!”

李通崖长叹一声,闷闷地说:

“大哥宽厚心善,村里人和租户们都对他敬服不已,是能保家业的。”

“放屁!”李木田一拍桌面,面上多了几分怒意:

“他们敬的是我李木田!围着你哥哥只是李长湖的租子低!这些人向来畏威不怀德,你看他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