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小子平日里滴水不漏,叫人看不出心思,田守水也怕女儿落得难堪,始终一言不发。
“大哥!”田守水大笑着唤道。
田守水五岁就跟在李木田身后,十二岁更是一同那任平安参了军,三人在军中抱团求生,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后来回了村,杀了那大户元家,金盆洗手务起农来。李木田更是对自己处处照拂,分了田地,又做了媒让他娶了妻子。
他田守水已是与李家休戚与共,连李长湖都是他亲手带大,看得比自家孩子还要亲。
自己的闺女能嫁到他家,哪能吃亏?
田芸才不知父亲心中过了多少道弯弯,见父亲出来就逃跑似的退下了,更是引得李木田一阵大笑。
“大哥,除了这婚事,却也有件要事”田守水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道。
“何事?”
李木田有些疑惑地抬头。
“前几日我上山途径那元家祖墓,听得有些动静,待到我回头去寻,却什么也未见着。”
“元家还有未杀尽的族人?”李木田眉毛一挑,阴郁地开口道。
“我看还有沾亲带故的敢偷偷祭祀罢了。”
田守水心中惴惴不安,连忙自我安抚道。
“不错,你说的有道理。”李木田渐渐放松,对着田守水点点头:“当年确实也问过了,元家五口人,并无错漏。”
“大哥,好日子我就不该说这晦气话!”田守水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逗的李木田轻声笑起来。
从田家迈步出门,李木田脸色平静地走在土路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大黎山。
商量毕了婚事,李木田哼哼唧唧地回到院中,跨过前院,庭中只有三兄弟正在木桌前闲聊。
幼子李尺泾正在房中闭目修炼,白日里虽说月华稀薄进度缓慢,但李尺泾日夜刻苦修行。一点儿时间也不浪费。
院中,李项平正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接引法》,那布帛被蹂躏得满是折痕,墨迹都散开了不少。
“三弟,你倒是轻点折腾。”李通崖笑着轻骂一声,手中的刀笔却是不停,在木简上默刻着。
大哥李长湖在一旁对着田契细细算账,闻言一挑眉毛,道:
“他都折腾一上午了。”
李木田跨过阶石,将木桌上的清茶一取,就地坐在了台阶上,漫不经心地道:
“我去田家提亲了。”
闻言,李项平直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满脸焦急地盯着父亲。
“田家怎么说?”
“田芸说她稀罕你。”李木田缓缓饮了口茶,舒适地叹了口气。
“好,好,太好了。”李项平兴奋地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两位哥哥不禁失笑。
“你们听着。”李木田却想着别的事,放下茶杯,严肃起来开口道:
“仙路虽说神妙无比,但谁知道潜伏着怎样的恐怖与危机,我们李家人丁稀薄,你们要是出了事,这李家谁来传承?”
望着几个青年都认真起来,李木田摆摆手道:
“这法鉴即是我家的机缘,也会是我家的祸事。”
“我急忙给长湖定了亲,办了婚事,希望他速速诞下子嗣,就是怕何时出了事,我李家还能有一线生机。”
“伱也是一样。”李木田指指李项平,又看着李通崖无奈地叹了口气。
“至于通崖,我老了,说不动你了,你无意于村里的这些女人,但也得留下些子嗣吧……”
李通崖沉默着点点头,过了几个呼吸才开口道: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
“那便最好。”
李木田抹了抹自己鬓角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