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深根,将他们举族召回黎泾村,升村为镇,不虞他们坐大……”
“父亲…您先歇着,好点了再说……”
李项平哽咽地劝阻道,李木田望着他摇摇头,用力吐出话来:
“李氏子弟多有跋扈之辈,须设一族正,多加管束……嫡系四脉设为大宗,其余李姓为小宗,再远为支脉,其中上下流通,你等自为之…”
“玄宣可以持家,须要你等看护,玄锋狂放聪颖,却要防着他纵欲杀戮,玄岭稳重冷静,是能成事的……景恬…有美色…须提防祸害…山越其害远甚……万万小心!”
李木田的声音越来越小,李项平也含着泪靠近他,看着老人猛然抬起手掐住了他的手腕,那股力道丝毫不像是要死的人,垂死的眼中放出一丝狠光,在榻上扭动着,口中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咬着牙道:
“必要时……四村诸地皆可弃……莫学那万家……我李家子只要逃出去一个…皆能…成…事…”
李项平泪水直流,狠声道:
“父亲…孩儿皆记住了!”
李木田这才猛然松开手,一时气绝,众人顿时失声痛哭,老人的目光却还直直地盯着一旁桌上的那碗羊肉粉。
汤汁饱满,酸辣可口,尚还冒着热气。
李木田的葬礼过于隆重,看起来不像死了个凡俗老人,倒像死了个郡尉或者太守,长长的白布拉满了各村,李家的嫡系们白衣执绋,拖曳着柩车穿过石板路。
消息一阵风似地吹进各村,陈二牛才起了床,被陈三水带回来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放下手里的柳条,陈二牛漱了漱口,默默地坐在了桌边,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来。
“怎样的人物都难逃一死,只要修不成仙,也不过一蓬黄土罢了。”
陈三水却不以为然,撇撇嘴道:
“全然是李家三兄弟修了仙道罢了,死个寻常老人哪有这么大的排场?那什么李木田,也不见得是什么人物。”
陈二牛眯了眯眼,攥起柳条往陈三水身上重重一抽,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蠢货!你这混蛋迟早蠢死!”
“是是是,四弟最好,不就有個灵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