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一趟黎泾山,你整顿一番人马,此间不须有隔夜仇。”
众人纷纷应声下去,李项平言罢即刻扭头回程,才到了黎泾山,便见了匆匆出关的李通崖,一身法力圆满,已然是胎息巅峰了。
“二哥既然出了关,这事情便更有把握了。”
李项平咬牙笑了一声,眼里透出点怒火来,换了身衣物,进了祠堂三拜九叩,越过摆满祭祀的瓜果和香烛的香案,对着石台上的鉴子恭恭敬敬地鞠了躬,请了法鉴下来。
“小心些行事。”
冷不防听着一声苍老的声音,原来是父亲李木田。
李木田已经枯槁得不成样子,静静地坐在院子中,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深深地喘起气来。
老人常在院子中迷迷糊糊睡着,清醒的时候不多,时常会忘了去正院吃饭,须要李玄锋进来叫他,却对脚步声异常敏感,李项平才进了院子便惊醒了老人。
“是。”
李项平应了一声,望着李木田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担忧,也不知父亲还能撑多久,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不舍。
咬咬牙,李项平扭头出了后院,向着李通崖道:
“不须用上太阴玄光,只用这鉴子通晓远近之能即可,打那山越一个措手不及,有鉴子在,就算有练气修士也能全身而退。”
“可。”
李通崖随着李项平下了山,一路听着弟弟沉着脸将几天发生的事讲罢,这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不停歇地赶到了驻扎处,夜色尚深沉,村丁们和族兵们正掩着面迷迷糊糊地睡着。
两声大锣敲响了,众人都跳起来,披好衣甲,持着刀盾,取出横枚衔在口中,用衣巾紧紧缚在面上防止其掉出,纷纷集合在一起。
一头等着李玄宣同李秋阳带着兵马集结好,李项平闭目悄悄摸上鉴子,将整座山的情况扫得一清二楚。
手中的青乌弓一搭,数道流光飞越入山间,挨个点射死了山越留在林中监视的哨兵们,李项平这才将弓往身后一背,高声道:
“走!”
阿会剌将所得的财宝和生人通通聚拢在一起,先将粮米与财物分了,这才仔细瞧了那些生人一阵,拎过来一个姿色最为出众的女子抱在怀里,见对方瑟瑟发抖,哈哈大笑道:
“还是生人女子姿色好。”
周边的一众部众顿时一阵哄笑,阿会剌也跟着笑了一阵,低声恨道:
“若不是伽泥奚那条饿狼东进,我等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可恨我阿会部整整三千人的大寨,尽毁在他手中。”
一听伽泥奚这名字,一众部族顿时笑不出来了,画着花纹的脸上满是惊惧和仇恨,便闻有人低声道:
“南边人都说伽泥奚生来就是一统北麓山越的狼王……”
“老子还听闻这人是人与狼交合所诞!狠戾似狼,狡猾似狐,奉祖先的命令东进……”
阿会剌打了个冷战,连忙打断那人的话头,高声叫道:
“说什么鸟话?!晦气!”
言罢又举杯大叫道:
“喝酒!才劫了这李家部落,怎地不庆祝下?来!一人分上一个生人!”
一众部族顿时眉开眼笑,喧闹地叫起来,阿会剌哈哈笑着,叫骂着这李家软弱,心中却暗自道:
“那一箭修为不弱,明日再干上一票便离这李家部落远些,省得叫他报复回来。”
“不对。”
阿会剌悚然一惊,高声咆哮道:
“多久未曾有探子回报了?!”
一众部族顿时哈哈大笑,高声叫道:
“放心把大王,生人哪能察觉到我等的探子?”
阿会剌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