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卿一下差点没忍住,他终于找到同胞,他也好怕雍拓的花臂。
受惊的一老一少放声大笑。玩笑归到一边,老大夫叠起两份报告,慈祥颔首,“嗯,我等帅哥美男的喜帖和糖。”
“对了,他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弄点调理的……婚前么,你多补补,红糖,鸡蛋,牛奶,吃的有多精细度看你的胃口,累的时候多睡觉,手脚保暖,吃饭喝水可以不用赶趟,无目的散步,纯放松心情,闲着也是人生,要像刚刚那样多笑一笑,人才能富贵清闲。”
温柔的老大夫尽可能给了一些鼓励,快赶上他几辈子也没见过的亲爷爷了,做最后两项时还给他又倒了糖水。
苏少卿做完婚检,扎了一针的血管留下淤青,下腹部冷嗖嗖,身体格外容易累,晕。
他没立刻回家,见到曾乘风,在豪宅不出门的约定便要执行,他在空旷的走廊穿行来到一个展示厅,这里是婚育中心,苏少卿关注到墙壁有传统的婴儿孕育科普,他呆了一会儿,还是惯性看一下新手机,没人找他玩。
旁边有个【失物招领】处,苏少卿想,谁把我捡走吧。对不起,我迷路了。
该找谁,曾乘风好像在帮他联系两个住家阿姨和房产管理处,也没接。
但人想活的好,就要学会开口。憋在心里,其实没人知道你要不要,苦不苦。说出来,不管是什么结果,你对得起自己就行,但只有一条,以后再不受那份委屈。
“我总是特别害怕。”心里那个孩子气的人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底的水再浅一点都会掉雍拓说他像小鸟的东西,蜷着不动的白软耳朵很想听听人从外耳道给回答。
“我以前什么都没做错,也被丢下,我原来可以幸福吗?”接着记忆里的父母又在……撕破脸皮,两口子捶胸顿足,披头散发过来打他耳光,母亲跺脚哭闹着,为什么我出嫁那天,一分钱都没要,我后悔当初生他!让我跑不掉!
苏少卿眼皮狠跳,后背像被他妈又用电线,衣架抽打,他怕活不起来,脸从袖管叠住的手臂上半露出来,凭感觉找依靠,他把腿半侧对那笔置装费下手了。
以前想看剧,又开不起会员。
现在不止能开满,还能给音乐app续费。
从来不多关注发售价的新款平板和耳机,可以试试。
还能点一杯没喝过的冰博克。
被测评说成智商税的新款手帐纸买了8打。
还有好多种颜色的墨水笔,靛蓝,藏青,孔雀绿,早就想买了,有时候会想着下个月就买,一放是四五个月。
那些收藏过的所有物质欲望,他一时冲动剁手了,又全部觉得没意思退了,好像买完没多高兴,以前自己怎么会盼着它们能救赎自己的低谷期。
对这种不认识的自己是漠然置之的,苏少卿总觉得他想要的太多,人心不够本分,总结一句,他的人生不过是碎银几两,全在方寸之地,苏少卿用拇指指纹摸涂新手机屏保上的法律天平,定定神设置了一个别人猜不到的二重密保。
新的,永远不用担心误触和损坏,重新开机注册,就是人生的第一次开头,雍拓的金钱支持就像钢化膜,这部新手机和支付宝里面的置装费给了他安全感。
又一会儿,快九点半,苏少卿在车里没找到人,开车锁的声音响了,苏少卿看到曾乘风从露天伞下提溜一堆扫货成果赶回来,他等无聊去喝了半杯拿铁。
后座椅多了十来个名牌的专柜袋子,除了LV,苏少卿认不出来其他的。
他肯定想问这干嘛用的,谈判给合作伙伴做人情么,双11促销,他都不带这么买笔芯的。
曾乘风:“给你的,对面是商圈,我喝个提神救命的东西,给你挑了见面礼,有发带,衣服,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