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脱口而出:“只要别叫余年就好,听着恶心。”
心好像被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盖过了我的腹痛。
余年,是我曾经给我们未来孩子取的名字。
我用力攥了攥段佳虞的手,跟她说:“我不做检查了,我想回病房。”
然而不等我转身,闫昭宇突然发现了我:“顾祈年?”
他拉着谢桑宁,快步走到我身前,看了看我和段佳虞,旋即惊讶道:“还真是你,这么巧。”
“祈年学长,你也来陪着段医生来妇科吗,她怀孕了吗?几个月了?”
段佳虞想替我反驳,却被我按住。
我灼灼目光落在他手上的B超单问:“你们呢?”
“三个月而已,”他满脸幸福和谢桑宁十指相扣,“怪不得祈年学长之前那么爽快离职,原来是女朋友怀孕了啊!他可藏得真好!”
我正想解释,谢桑宁冷嗤一声,音淬寒冰讥讽道:“见不得人,可不就是得藏着。”
第7章
这一刻,我心里悲凉到寂然无波,甚至好像都感觉不到痛了。
我好像突然释然了也放下了。
我扯起嘴角一笑:“谢总,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样,有藏私的癖好呢。”
我就是在点她当年故意装穷。
谢桑宁也知道,她讽笑一声,不屑再回我,直接拉着闫昭宇离开。
不等到他们走远,我猛地呕出一口黑血。
段佳虞惊慌失措的伸手扶住我,喊我撑住。
可我再也撑不住了,只能任由意识逐渐模糊。
……
再醒来,我又住进了ICU。
模糊间我好像听见段佳虞在跟谁说话。
她无奈又惋惜:“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无法支撑住一场手术,最后了,我不能让他在手术台上走……”
我在心内附和她:是啊,我不要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走。
不消片刻,她的声音又响起了。
这次带着怒气。
“谢桑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祈年当年和你分手的原因吗?想知道,明天就一趟医院,我特么告诉你!”
“我不感兴趣!”
谢桑宁的回答好冷倦,我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不感兴趣好啊,不来好啊。
当天晚上。
全城燃放了一场非常盛大的烟花。
我躺在病床上,抬起干涩的眼,心想这是谁在纪念爱情呢?
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有很多情侣借着这场热烈盛大的烟花留下属于他们的初吻?
就像当初的我和谢桑宁一样。
我不自觉喃喃出了声:“真美呀。”
比当年我和谢桑宁看过的还要美,只可惜当时她说会给我燃放一场只属于我的烟花,放给闫昭宇了。
下一瞬,闫昭宇的名字就在空中绽开。
千万株银火化成漫天星。
我苦涩一笑,原来又是谢桑宁啊。
她真的好爱闫昭宇。
陪护我的阿谦握着我的手:“祈年,别看了。”
他眼眶还红肿着:“你喜欢烟花等明年春天我给你放一场比这更盛大的烟花,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段佳虞也不动声色出现,挡在我的身前,暗暗地骂出了声:“谢桑宁这个贱女人!”
我仰头看向段佳虞,强扯出气若游丝的笑。
“段医生,我想回家了。”
她默了半晌,答应得爽快:“好,那我带你回家。”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劝我坚持,可她笑得那样难看。
第二天出院前,我颤巍举起手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