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在学校低调,她的身份基本没人知道。是他嫌贫爱富,就算得了癌症也是他自找苦吃。”

这时,却忽然有人发微博,直接cue到了谢桑宁。

“请问谢总,顾祈年发了整整三年关于你的博文,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谢桑宁一怔。

却想到,顾祈年此时此刻肯定也躲在那个角落里滑动博文吧?

于是,她直接转发那条博文,回复道

“被下水沟里的蛆虫咬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这一句,表明了她的态度。

在她的心中,顾祈年和下水沟里的蛆虫无异。

发完这条微博,她想,顾祈年那样清冷又高傲的人肯定无法接受他被比喻成蛆虫吧。

毕竟那时自己嘴贱说他像只小考拉,都被罚写了一千字的检讨书。

博文发出去的五分钟,没有消息。

博文发出去的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消息。

直到半夜,忽然弹出一条私信,发来一条殡仪馆的图片。

殡仪馆火葬场的屏幕上,赫然写着:逝者顾祈年,年龄二十八岁。

她愕然一怔,有种直觉,对面的人就是顾祈年。

谢桑宁回了消息

“顾祈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我不会被你这种花样骗到了,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

发完后,她就直接关闭了手机。

谢桑宁不知道,那天是顾祈年的头七。

那天夜里,她和闫昭宇红酒交杯,一夜春宵。

……

第二天,闫昭宇脸色红润,缠着谢桑宁去墓地。

“桑宁,我们结婚这件事还没去告知我的生母,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带你去她坟前拜会一下。”

谢桑宁无法推脱,只能去了。

可刚到墓地,却经过一块刻着顾祈年名字的墓碑。

她脑子好似缺氧,再定睛一看,只见黑白画面定格着的正是顾祈年的遗照!

她这才意识到。

顾祈年是真的死了。

第14章

“祈年,快醒醒!”

蝉鸣阵阵,我的身子猛烈地被人摇晃着。

我忍住太阳穴的刺痛,猛然睁开眼,却死死地凝着熟悉的大学宿舍。

还有趴在床头叫我起床的阿谦。

我猛然一怔。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这是人生走马灯吗?

阿谦一头雾水地盯着我,催促道:“祈年,你是魔怔了吗?你今天不是约了谢桑宁吃生日饭吗?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一愣,看向闹钟上的时间赫然是

2014年5月19日。

这才确信不是人生走马灯,而是我重生了。

回到了谢桑宁二十岁生日这天。

这时我还没确诊骨癌,这几年是我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光。

在阿谦的催促下,我起床换了衣服紧赶慢赶赶到我们约见的餐厅。

我已经迟到了三个小时。

谢桑宁坐在餐厅外的长椅上,月色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抬眸看我时眼睛里的光像一滩碧光在涌动。

“顾祈年,你迟到了。”

在重逢的那年,我一直看到的都是她眼底的深恶痛绝和绵绵的恨意。

此刻再次面对这样炽热的目光,我呼吸陡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