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睡着,他也顺势留在了凤仪宫就寝。
从柳瑶怀孕七月到如今,姜崇霖一直克制。
今晚柳瑶穿着赤色鸳鸯豆兜攀上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
“阿霖哥哥,我想你了。”
短短一句话,让姜崇霖狠狠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云翻雨覆之时,姜崇霖忽然感到后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刚停下片刻,柳瑶的双臂就如水蛇一般缠上了他的后颈,占据了主动。
两人亲密无间,彼此索取之时,不远处的浓浓夜色下,有两大一小三个淡淡的虚影。
“我就知道是这样,偏要不死心地看他最后一眼。”
叶岁宁的手从男孩眼睛上拿开,拉着他的手出了未央宫。
她没看到,就在他们消失的刹那,床榻上的男人忽然推开了他身上的柳瑶,定定地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6
姜崇霖不知道为何瞬间没了兴趣,他顾不得穿好龙袍,就往岁安宫方向赶去。
他总有一种感觉,他再不去就要彻底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可他赶到时,岁安宫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好在他看到岁安宫的宫人虽然身上沾着灰,但至少是平安的。
他想连下人都没事儿,岁宁一个主子,自然无虞。
“娴妃如今何在?”
问这话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回禀皇上,娴妃娘娘她,她已葬身火海。”
岁安宫的大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回话。
姜崇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脚重重地踹在大太监的胸口。
“放肆,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姜崇霖像头暴怒的雄狮。
“奴才不敢,娴妃娘娘的确未逃出火海。”
“不过不能怪奴才们,是邀月个贱奴砍了院子中的桃树当柴烧,才烧了宫殿,害死了娘娘。”
姜崇霖更生气了,因为他确信叶岁宁绝不会让人砍掉那棵桃树。
那是她刚入宫时,他们一起从宫外小院子移栽的。
他还记得,他曾在桃花树下搂着岁宁躺在摇椅上。
一阵风吹过,桃花雨下,逗得岁宁在他怀里笑得比花儿都灿烂。
“我最爱这桃树,花好看、果好吃、桃枝还辟邪,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还能在桃树下荡秋千。”
他们的孩子没了,所以岁宁就要砍了他们的桃花树吗?
“桃树死了有三个月,娘娘一直不让奴才刨了,谁知闯下这样的祸来。”
姜崇霖瞬间周身冰凉,他们的桃花树死了三个月了,可他怎么不知晓呢。
他以护主不力为罪名将岁安宫所有的宫人都关了起来。
随着他让人严刑拷问,他才知道叶岁宁在宫中过得多不容易。
因为他偏爱皇后,有了身孕的娴妃成了人人拉踩的对象。
嫔妃们孤立针对她,下人们也不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寒冬腊月,邀月眼见主子要冻死。
四处求,却求不来一块下人用的黑炭取暖,只能砍了院子的枯树。
姜崇霖让人封了岁安宫,他在心里想,他的岁宁是走阴人,说不定过两天就从废墟中款款而来。
在他心神不宁之时,皇后端着食盒进来。
“陛下脸色难看,臣妾特地亲自熬了安神汤来。”
姜崇霖接过汤勺,只一口,他就尝出不对。
“怎与往昔味道不同。”
“还不是因为没了茶引子,娴妃葬身火海,日后还要费心寻血牛来。”
姜崇霖的脸色阴沉,经过询问才知道,他刚坐稳帝位,日日忧心内外,